他嘴角的血尚且流着,饿狼似的上前薅起地上人的衣领,定定看着……叶澜双纤尘不染的白衣变得血红,红色大氅因为血水的浸泡,显得越发妖艳。淅淅沥沥的烟雨冲刷着他美得无可方物的脸,白得没有一丝生气。
聂欢笑着,笑得张扬,笑得跋扈,笑得泪眼模糊。
“死了?叶澜双就这样死了?”
“也难怪聂欢会这么痛苦,毕竟是他爱的人。家仇与情爱,他自是只能选一样,如今亲手杀了心爱之人,必定心如刀割。”
“这有什么办法,若不顾灭门之仇与他朝夕相对,良心就能过得去?此题,无解的。”
旁人讨论得头头是道,却始终体会不了当时人的切肤之痛。
聂欢恍若未闻,仍有雨水冲刷污浊,默默地照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行见叶澜双浑身是血,胸口插剑躺在地上,也是难以置信。
见聂欢恍恍惚惚,他上前轻轻将他眼睛捂住,“别看了,我们走吧。”
聂欢手里捏着刀把,却不知何时捏在了刀刃上且很用力,手掌被划得沟壑纵横他却没半点痛觉,木讷又干涩地“嗯”了一声。
叶枫老泪纵横,手指聂欢,沙哑道:“你……你当真杀了他?”
“是!你也罪该万死,是自杀谢罪还是群起而攻之,自行定夺。”,聂欢抬眸,沉声道。
叶枫破口大骂:“愚不可及,我儿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白眼狼?白眼狼!”
这厢不做任何解释,冷笑不语。
云清真人叹气,“当年叶少侠一鸣惊人,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问鼎武林盟主之位时,还是老夫给他搬的印章。哪知……天妒英才啊。这江湖,看来还是不甚太平啊。”
逍遥老道垂眸摇头,“江湖何时太平过?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从未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