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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没接,侧头看着远山。

关于音律,还是叶澜双跟他一起上的课。那年夫子竹林考试,让考生在没有任何器具的情况下,吹出最动听的音符……

聂欢只用了片竹叶,便能吹出悠扬婉转的曲子,无数人羡慕不已,那时,姓叶的就在身旁。

聂家出事后,聂欢手里除了刀,再没拿过与音律有关的东西。毕竟……活在地狱里,曾经的辉煌时刻,触碰一次痛苦一次。

想起这些,聂欢嘴角扯出抹冷笑,转身就走,他说:“我就是个杀手,哪儿会玩这些?”

他在逃避。

叶澜双没再说什么,手动解了自己穴道,运功吹响了召唤令。

只是他经脉一经打通,中箭的伤口血水长飙,没入聂欢玄色黑衣里……湿了大片。

聂欢不看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心肝脾肺像被火烧,乱成一堆解不开的麻。

只是吹个曲子,执拗什么呢?不去触碰那些美好记忆就不存在了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越是这样记得越深刻。

怨过,恨过,不管对他还是对自己?这之中的盘根错节,像流脓的伤口一样周而复始这么些年——何必,聂欢自嘲。

叶澜双才吹到一半人就倒下了……聂欢听见坠地的声音,心中一紧,斜眼看去。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其实都没做好与这人见面的准备,他原先的打算——最好不见。

聂欢叹着气,重新封了叶澜双的经脉,又给他灌入内力……

聂欢自嘲,何苦来哉,绕去绕来亏的还是自己,刚才听话,吹不就完事了?

不过,这人啊,如果连个人原则都能违背,还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