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双沉默片刻,神色淡然,“算是吧。”
又一次炫耀,聂欢暗骂。
此毒名为“食欲毒”,只要进了血凝宫,就会伴随人的一生。按时服药平时没什么异常,但只要超过用药期,人见了食物就会永无止境地吃——直到胃撑爆为止,所以根本控制不住。
很多叛逃之人为了不让自己撑死,选择接触食物,可这样又会导致饿死。所以说中此毒者只有两种死法,要么饿死,要么撑死。
解药只有花夭才有,而且每个人的药都不一样,也就是说如果燕行毒发用聂欢的解药,不但不起作用,还会至死!
山风忽然大起来,刮得人脸疼。聂欢言归正传道:“救燕行的药钱……以及刚才给我那颗缓解胃疼的药丸,尽管从尾款里扣。”
叶澜双抬眸望着他,从聂欢目光炯炯的眼中看出了天南地北的疏离。他酝酿了好半响,才吐出个苦涩的:“好!”
直到晚上燕行才转醒,发了半天呆后难以置信这一切是真的,因为这是毒发最轻松的一次。以往在没解药的情况下,不撞得头破血流全身骨折是撑不过来的。
“聂欢,你甘心一辈子被花夭控制吗?”,他问立在窗边的人。
聂欢心里一沉,吊儿郎当道:“在血凝宫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多好。”
燕行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也没拆穿,长叹息:“你我二人,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你是南莱山庄的少庄主,我是北鸣剑阁的少阁主……如今竟落得这步田地。
混得还不如你的小马夫,一想到他现在坐那个位子有我燕家的一半,也有你聂家的一半,我就意难平!”
意识强行把聂欢拖到当年的现场:聂家几百号人挨个被凌迟,那些肉堆成山,那些血流成河。十二岁的自己亲眼目睹了每个人的痛苦死亡,包括父母亲人。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小马夫走了。
他是个能把情绪控制到真假难辨的人,在聂欢脸上展现出来的悲不是悲,喜也不是喜。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曾经的模样,伪装得太久,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聂欢将自己半边脸埋在黑夜里,没所谓一句:“人越是一味地回忆从前,就越说明现在过得不如意。你就是念叨一辈子,也不可再回得去改变结局。”
“可我想我娘……经常梦见她。”,燕行情绪低落,堂堂男子汉就要哭出来,他低声弱弱一句:“你不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