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阮向远抓着香皂在手上擦了一会儿,直到自己的手臂都因为摩擦而产生火辣辣的疼痛,热水拍打在上面就像是有什么人拿滚烫的热油泼上来似的,阮向远倒抽一口冷气,气呼呼地扔开香皂——

那块无辜的香皂被他甩开,一路滑到了冲凉房的另一头才停下来。

“干!”

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的是,阮向远自己都承认自己非常凄惨。

他蹲下来,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之后开始学着给自己清理后面——被体温计爆菊,被雷切干得屁股开花,这都算了,现在,他居然沦落到在空无一人的冲凉房里努力地竖起中指往自己的屁股里塞。

想到这里,黑发年轻人不禁涨红了脸,被逼的再次爆粗——

“去你二大爷奶奶个飞毛腿,老子当不当王权者关你蛋事!啊……痛痛痛痛痛!!!——妈的,管好你二号楼的犯人就好了凭什么伸着多管闲事的鼻子跑来管三号楼王权者的事——操,我怎么这么紧,怪不得雷切像个禽兽似的随便发情——要我说,MT那种人渣都可以当王权者,我他妈还真不觉得我来接替他会变得更加糟糕一点!”

这是夹杂着阮向远自我评价的怒骂与诅咒,然而,就在这时……

“——我同意。”

门外,传来一阵带着笑意的符合。

而此时,蹲在地上专心致志“放雷切的子孙千万代”的阮向远头也不抬地点点头,语气中显得有些嗨森地说:“看,你也觉得——恩?啊!!!!!!!!!!!!!!!!!!!!!!”

反应慢半拍的他猛地一下,把手指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黑发年轻人就像一只受惊的蚱蜢似的,猛地一下,完全违背了此时他身体允许程度范围内地敏捷地,从地上面蹦跶了起来,黑色的瞳眸紧紧地盯着那微微敞开的大门,在门的后面,他清晰地看见了一张仿佛永远带着笑意的中年大叔脸——

“白堂?”

黑发年轻人瞠目结舌,看上去对着忽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的出现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

而对方完全没有被冒犯到,反而噗地一声,十分好脾气地加大的脸上的笑容:“用这种见了鬼似的眼神看我,你还是第一个人。”

白堂推开门,在完全没有收到邀请的情况下,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于是阮向远很无奈,他忽然有点了解到三号楼众多犯人这段时间十分低落的心情——王权者是个淫魔除了在泡妞的方面没一处给力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三号楼简直是士气大落,搞得别的楼的犯人或者王权者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喏,就连白堂也是。

……搞清楚,听说这个家伙完全不会打架的啊!!就连他都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冲凉房这么私密的地方,放到他们三号楼居然像是菜市场似的,在一个小时内被两名王权者逛了个遍。

尊严何在!

阮向远想了想严肃地将对方赶出去的可能性,然后在想到蠢主人当年“能在绝翅馆占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好人”这句话时,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强狱警(……)”雷伊克的光辉形象,于是,他又果断地在第一时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尊严什么的,果然是不能当饭吃啊。

黑发年轻人咽了口唾液,抽了抽嘴角,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晚上好”三个字,哪怕礼貌又毫无差错的问题到了嘴边,脱口而出就变成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如此作死的问题。

他期待地望着白堂,希望对方说出“刚刚路过”这种双方都比较好下台的回答,哪怕是骗他也好——

谁知,水雾弥漫之间,阮向远只听见四号楼的王权者轻轻一笑,当他忍不住在这笑声中鸡皮疙瘩全体起立唱国歌的时候,他听见白堂轻轻地说——

“在雷切问你是不是他的小狗的时候,算早吗?”

“……早到不能更早。”

阮向远觉得自己这回丢脸真的是丢到姥姥家了。

等到明天天一亮,他忽然发现自己多了个“小学生”的外号的话,他真的一点都不会怨恨雷切或者白堂。

而此时,仿佛完全没有看见此时此刻站在莲蓬头下裸奔状态的黑发年轻人满脸的凌乱,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声音那叫个云淡又风轻,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他走到了放置换洗衣物的旁边,旁若无人地开始换他的泳裤,他一边换泳裤,还要一边说着让阮向远觉得惊心动魄的话——

“其实我觉得雷切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