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好像看懂了此时此刻狗崽子脸上有多不爽似的,泪痣男原本略阴沉的脸却又露出了一点儿笑意,他从沙发边走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懒洋洋地蹭到狗崽子身边也跟着趴下,将手拿出来,笑嘻嘻地勾住狗崽子的肩膀,火上添了一把油:“虽然二号楼的人是来了,不过倒是意外地没有看见雷切呢。”

阮向远:“嗷。”

——呵呵,WHO他妈CARES?

泪痣男:“啧,如果你被人绑架了,我一定亲自去接你回来。”

阮向远:“嗷。”

——您居然还知道您这是绑架?小看您的觉悟了,愚蠢的犬类在下我还以为您一直表现的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多无耻呢。

泪痣男将狗崽子往怀里拖了拖:“不是我说,虽然我还在这里,但是MT应该已经下去了,没有雷切,二号楼的苍蝇也飞不进——”

呯——哗啦——

男人慢悠悠的话被一声忽如其来的巨大的玻璃破碎声打断,寒风呼啸的声音吹散了泪痣男接下来的话,寒冷的东风夹杂着冰雪颗粒从窗外飞进,原本安安静静垂落在地的厚重窗帘也被此时此刻忽起的狂风刮得鼓起巨大的波浪随着风向翻飞——

当狗崽子猛地因为这巨大的声音戛然紧绷身躯从地上蹦起来弓起背,发出了来自生物遇见危险时本能会发出的低声咆哮时,原本抱着它脖子的男人话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一顿,他深灰色瞳眸中飞快地染上了惊讶的神色,第一时间放开狗崽子翻身坐起来进入了警惕的战斗状态,当他抬起头,几乎是第一秒就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胆敢弄碎他的窗户——

因为此时此刻,那个东西已经伴随着寒风一块儿进到了屋内。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地的碎玻璃中间,鲜红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他的身后,是被狂风吹得到处飞舞的登山绳,这结实却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绳子,很显然就是男人进入屋内的唯一工具。

“——可是,我已经进来了啊。”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还带着某种极其诱人的戏谑口吻。

雷切站在原地,与他说话时的语气不同的是,红发男人平日里湛蓝的瞳眸此时仿佛被外面的冰雪所感染,被染成了深深的冰蓝——他的目光每一次移动似乎都会让泪痣男改变呼吸频率,而此时,男人的目光却猛地一顿,终于满意地在泪痣男的脚边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原本蹲在泪痣男脚边夹着尾巴的狗崽子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尾巴也恢复了自然垂落的状态,他甚至在嗷呜一声后,抬起后脚懒洋洋地挠了挠肚皮。

将目光从态度恶劣的狗崽子身上收回来,雷切伸出拇指抹去脸颊上被破碎玻璃刮破留下的血迹,伸出舌尖舔了舔,随即掀掀眼皮,冲着屋内沉默地望着他的男人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

“又见面了啊,三号楼‘真正的王权者’。”

第59章

“——啧啧啧,真是粗暴啊雷切!”

在露出一瞬间的诧异之后,泪痣男用最短的时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相比起面前面瘫着脸狂拽酷炫帅还自带邪魅一笑功能的雷切,泪痣男的表情放松很多,就好像此时此刻在红发男人身后被踹出个大窟窿的不是他牢房的窗似的。

面对冷嘲热讽,向来擅长自我调节,永远完美保持与“我不爱听的话”不在一个频道的雷切嘁了声:“窗户的钱明天就会打到你的账上,如果不是你的人太吵,我也不会从上面走。”

阮向远:“……”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阮向远觉得有点儿丢人,他想告诉蠢主人这好像不是钱的问题。但是很快地,泪痣男的回答让阮向远发现自己才是状况外的那一个——

“打钱可是要银行账号的啊——雷切,你知道我是谁?”泪痣男笑眯眯问。

阮向远:“……”

这是在认真地要修玻璃的钱,是吗泪痣男?

雷切也沉默,抬眼皮扫了眼三号楼王权者,他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地缓缓道:“鹰眼,‘红’组织一出生就失踪的继承人。”

红?这组织的名字充满着一股酷炫并中二着的感觉嘛,物流公司么?

狗崽子八卦地竖起耳朵,兴致勃勃地立刻抬头去看泪痣男的表情,在发现对方脸上的笑容更大但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时,他十分确定这是蠢主人戳中这变态的G点了。

雷切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淡定与冷漠,声音就好像在念报纸似的无起伏:“……十七岁父母双亡,作为独自在第二天就回到主宅顺利继承‘红’的位置,继承仪式过后第二天再次失去消息,不过这些年来,‘红’组织却一直从未间断过收到来自年轻首领的指示——报纸上说你失踪了,其实你是被抓进绝翅馆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