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一只母鸡“咯咯”狂叫着从栅栏里飞了起来,空中扬起鸡毛无数。
在一群母鸡们惊恐的啼叫声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很显然来自它们之中某个异类的“嗷呜汪汪”。
雷切:“……”
忽然想起以前听少泽说过,伊莱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种瓜种豆养鸡种花。
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破天荒地露出了个“麻烦了”的表情,他终于收起了懒洋洋的德行将手从口袋里拿了起来,然后一路小跑跑到了这个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的菜园子栅栏旁边——
红发男人几乎是毫不费劲儿地就看见,此时此刻,小小的栅栏里已经闹翻了天。雪覆盖下的绿色蔬菜被刨得到处都是,泥土呈现喷溅状被翻得惨不忍睹;明显是被精心打理过的盆栽也被撞到了地上,漂亮的花盆碎了一地;而原本大概是用来关鸡的笼子也被推翻在地上,七八只老母鸡正咯咯咯地疯狂叫着在菜地里飞快奔跑,其中一只倒霉蛋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灰色身影,那灰色的身影哈拉哈拉地喘着粗气,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嘴巴外面,因为起风跑步,小小的耳朵整个儿贴在了脑门上。
“嗷呜呜呜——”
狗崽子像个兔子似的双爪并用,一跳一跳地在后面兴奋地追赶着母鸡。
有时候刹不住车脚下一滑在雪和泥土的混合物里摔了个狗啃屎,也不娇气得呜呜叫了,爬起来兴奋不减换一只鸡继续追。
前俩天才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背毛上沾满了泥土和融化的雪水,四个白白胖胖的爪子更是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肚皮上更是糊满了像是SHI一样的泥水,当他跑动的时候,还能看见大块的泥土块儿掉落。
雷切:“……”
狗崽子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大大驾到,它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当两双湛蓝的瞳眸对视上时,狗崽子咧开他的大嘴,抬起沾满了泥土的爪子羞涩地挠了挠脸,然后用那张被沾上泥巴的脏狗脸非常难得友好地冲他的主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狗之微笑——
“嗷呜汪汪!”
雷切:“……打死你。”
……
当天晚上,阮向远被塞在浴盆里整整蹂躏了一个多小时,其中涂抹沐浴乳三次,换水六次。
后续惩罚是被罚今晚不得上床睡觉,只能睡在狗窝。
然后他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隼。
这名字很炫酷没错吧?
可惜是他的变态主人对着那群母鸡的时候取出来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追鸡,就叫隼好了。”
你看,完全没有逻辑的一句话,狗崽子曾经试图认真反抗过,然后在主人暴力电吹风的武力镇压下,反抗被无情驳回。
当晚,因为白天玩的太开心,尽管没能蹭到床睡,蜷缩在狗窝里,阮向远还是睡得吧唧吧唧的非常香甜,睡觉之前,他祈祷第二天不会又是天没亮就被挖起来陪这个变态去搞什么晨跑。
……
——和变态主人的十个约定,二,为了增进我们互相理解,请给予我们彼此足够的时间,我会努力证明我多么不想早起陪你晨练。
第12章
阮向远的愿望实现了,第二天,他果然没有再被雷切那个大变态拽起来去顶着风雪跑步——事实上,他可以说得上时睡了个自然醒,当他迷迷糊糊张开深蓝的狗眼时,隐隐约约听见了隔壁健身房里发出有节奏的击打沙包时才会发出的沉闷响声。
阮向远大脑停顿了三秒,三秒后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一定是雷切。
张开大嘴打了个呵欠,人逢喜事精神爽,先乐颠颠地去尿了个尿,阮向远站在健身房门口转了一圈,他随即发现健身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从门缝里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有人晃动的身影,狗崽子想了想抬起俩个前爪,费了点儿力气将门推开成更大的缝隙,然后吭哧吭哧地将略丰满的身子从那条门缝里挤了进去——
上一次被打爆的沙包已经换了一个,新的那个挂在半空中,此时此刻已经开始变形,可以看出男人的每一次出击的狠厉。
阮向远:“嗷。”
——哟,今儿什么日子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嘿?
狗崽子觉得今天的雷切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