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是军列演武,陆谦时看着场中,偶尔也看看两旁的老百姓,却是见多了操练,也觉无趣。这时他忽的看到栏栅外两个人向点将台翘首探望,却并不怎的看操,却有些奇怪。约莫有两刻钟时候,那两人兀自未去。
但注意力倒也转移到了操练上,其中年轻些的,看到校场里操演步骑,有时点头,有时微笑,有时又和同来的一个三绺髭须白净面皮的人轻轻说话,陆谦益发瞧着古怪。向着身后招呼了一声,而他人仍纹丝不动。片刻后乐和迎着低声报道:“回禀大王,这两人端的可疑。一个说的淮南口音,一个说的关中口音,都不是此地人,是外地来的行商。大军操演时,那个年轻的人还说,端的名不虚传,不可小看了。”
就是距离的远了点,若是就在当面,一个技能丢过去,陆谦就更知晓史大郎的不凡了。
吩咐道:“且派人跟紧了他们,发现不对,就地擒拿。”乐和去了,陆谦将旗牌叫来,说道:“今日就且到此刻,传令下去,停操。”
却是就他本人来说,并没把此时放在心上。再过几日,那各地汇聚的兵马就要到齐,而后大军杀过对岸即是。
可是对史进朱武来说,这却是一场噩梦。二人下午时候在阳谷城内外转悠许久,走访粮库草场与探听阳谷已经聚集的兵马数目,自以为小心谨慎,并不落人行迹。却哪里知道一切都被身后跟梢的人看在眼中,自一百个断定他俩就是奸细了。如此在二人被一拥而上擒拿时候,还自懵逼。
要是知道,这失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失败了却还不知道败在何处。史进、朱武两个就是如此模样。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纹龙史进便是。今日被你们捉了,任杀任剐,却想要从俺口中问出半个字。”
虽被擒拿了,史进却还硬着头不肯说话。那谍报司的人岂是白给的?当下叫人把史进摁翻在地上,不由分说,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昏晕去了三四次。史大郎却依旧牙关紧咬,不漏半字。
“恁地是条好汉。”谍报司中更多是往日里的江湖人物,纵然条条框框约束,但江湖习气也一时间难以净除,看到这史进如此模样,依旧坚硬如铁石,便是那主审之人都在心中竖起大拇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