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鱼,本尊劝你,还是识时务的要好。难不成,你还想用你之前那套,不想与天庭扯上关系的说辞,来搪塞本尊么?”
佘山老母的语气再次转冷,但这一次,却不似最开始那般带着杀意。虽说是要求,但这一次的态度,在李牧鱼严重,倒更像是不得不低头的请求。
“晚辈修行多年,修为虽有小成,但晚辈却是有自知之明。不贪、不让、不夺,一直是晚辈修行路上的准则,而且,晚辈也绝对不会允许,因一些小利,就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即便是前辈要求,晚辈也恕难从命。”
看似解释,其实就是直白坦荡的拒绝。无论是所谓的修行准则,还是不贪图小利,这些听似“虚伪至极”的标签,可谓说是极为人性化。
当年,天庭学了云州昆仑那一套虚伪的礼节廉耻,可在妖的骨子里,那份物竞天择,以强为尊的森林守则,始终都没有变过。当然,这种准则也意味着恃强凌弱,贪小怕死,妖的劣根与恶性,与人族那套虚伪至极的标杆掺杂在一起,显得极为不伦不类。
可是——
佘山老母看着面前的李牧鱼,看着他那副看似顺从,却毫不配合的模样,却让佘山老母,第一次认清到李牧鱼身上这份既矛盾,又真实的特征。
明明是像人修那般的虚伪多礼,但内心的说辞,却是直白到近乎于冷血,亦如他们蛇族一般,生性冷硬而不懂曲折。
想到此处,佘山老母的心头莫名一阴,似是回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面上的表情,不由得往下一沉。
“是啊,蛇的血,天生就是冷的,就算再怎么捂,那血,终究就暖不了。”
亦如妖性,亦如人性,那种藏在种族骨子里的血性,就算是再怎么改,终究只是邯郸学步,不会有任何后天的转变可言。
心中有些泠然,佘山老母看向李牧鱼的眼中,忽然多了些许言不清的东西。虽说心中依然不喜,但那种“不似妖族”的排斥感,却渐渐消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