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不得,不如睡觉,做个梦开心一下也是不错的。
……
好饿,饿到发慌。
浑浑噩噩不知天日,失去触觉的亨利在街角缓缓站起,粘稠的口水从嘴边流下,胸口满意的愤懑让他不由撕扯着自己的胸膛,血红的肌肤像是煮熟的虾米,蒸腾的热气将他笼罩在雾中。
血色的荆棘妖艳且不祥,在亨利的体内越扎越深,自颈动脉蹿沿而上,控制了他头脑的同时,不断压榨着躯体的生命力,以自身模因重组改造肌体,取消痛觉保护机制。
此时剧烈的痛痒在亨利的感知中,已然化作了饥渴难耐的嗜血冲动。
吃吃吃,喝喝喝。
肌肉偾张,双腿几乎有常人腰部粗细的亨利,咧开满嘴尖利的獠牙,迈开步伐自小巷中一步踏出近三米远的距离,紧接着双腿微蹲,疾射而出恍若幻影,再踏地一跃飞至高空。
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工作妆容,上一秒还带着微笑在打电话的女人。
没有尖叫和恐慌,只因捕捉的瞬间,亨利的手掌便不自觉的扼扁了女人的喉咙。
他渴饮着鲜血,站在伦敦的雾霾之中嘶声低吼,煞气让方圆百米之内的鸟兽惊骇匍匐在地。
喉结滑动吞噬鲜血,亨利不耐的在自己身上抓出累累血痕,狂躁的耸动鼻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哪,在哪,在哪。
已经记不得名字和样貌,只是想到便浑身发痒,想要虐杀报复的敌人在哪里!?
察觉到亨利狂乱的气息,莫约两公里外的汉堡店中,黑色礼帽的青年露出玩味的笑意。
他握着手中满载炸鱼的包装盒走出店门,拿出一块将之弃于阴暗角落,看着嗅到气味摸过来的野猫们,点了点头。
这种程度的玩闹,作为吸引注意力之举,倒也是勉强够用了。
见野猫望着自己手中的炸鱼,青年干脆将一盒炸鱼全部扬了过去,将这些争食的野猫收揽于眼中,却不明白如此可笑的生命,究竟有何意义。
在人类之间厮混,不过是自甘堕落而已,为何你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少爷。
一阵微风拂过,青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雾散光生,只见争鱼的小猫尽数化为嶙峋白骨,毫无痛苦的永远停顿在了触及渴求之物的那个瞬间,继而被黑暗吞没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