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大了,李思明本来只是想,也就是曾智、徐大帅、张华、袁侯还有各自的太太们一同前往而已,这下动静闹大了。
“干脆包一趟专列,沿途谁赶的上,就上来一同前往。”钱大海在电话中说,“你们是大财主,也是地头蛇,你们找深圳铁路部门,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事,是不是太招摇了?”徐大帅问道。
“招摇?不,人多才热闹呢,才更有意义,要不是有你们的号召力,哪能聚这么多人,很久没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了,我很期待啊!”钱大海在电话中哈哈大笑,“再说,这还省了大家的车票钱。以后恐怕就很难再一次让大家都聚这么齐!”
“那好吧!”徐大帅觉得这样也很有道理,他也很想见见许多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他的知青朋友要比李思明认识的还要多,比如陈诚就是因为徐大帅,李思明才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于是,在这丰收的季节,一列开往黑龙江的全卧铺专列由深圳始发,一路向北,带着他们的思念与期盼,向着遥远的北方进发。
原大兴的知青多来自长江以北,特别是黄河以北地区,但是这么多年来,求学、就业、从商、工作调动或者投靠亲友,成员们早已经分布全国,人们从全国的各地向着这趟专列的沿途经过的最近的车站集结,就如同他们当年人生的第一次远行一样。只是已经是物是人非,他们都早已经人到中年,有的甚至已经两鬓花白,心情却又一次如青春年少的年代那样充满着激动与豪迈,仿佛又回到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人们见面都是很有特色:
“为了革命!你是大兴哪部分的?”
“感谢毛主席!我是57团1营1连的,你是哪部分的?”
……
“我是一排的张大山,你是机修班的爱钓鱼的‘姜子牙’吧?”
“嗯?我这外号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
……
也许要不是这次机会,这些曾是出自同一支生产建设兵团的前知青们,恐怕在人生旅途中无缘再一次相见。有人鬓角的华发已经早生,有人的脸上就是用最高级的化妆品也无法消除岁月的痕迹,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尽管许多人诸如李思明也不到四十岁,但年轻时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成为往事,变得模糊不清,“笑问客从何处来”,只能从老相册里才能寻找到过去的记忆。
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再也舍不得放下,那模糊的面容只有经过一点提示,才会跟脑海中的记忆吻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