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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纯阳忽地长声吟道:“大梦一觉三千年,今日返却吾本来,振衣拂袖长笑去,为有后辈传人间!我去也!”一尊化影分身陡然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无踪!至此,这位纵横轮回界数千年,将无数豪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太玄教主,终于自此界中完全消散,再也不复而存!

凌冲此刻全无悲伤之意,反而俱是振奋之情,师傅并非身死道消,而是返回九天星河,也许去寻回最前世散佚的法力,也许去寻当年仇家的晦气,但只要自家戮力修行,他日总有相见之机!

郭纯阳分身散去,这处祖师堂中的虚空洞天亦开始崩塌起来,凌冲乃是虚空道法的宗师,岂能难得倒他?哈哈一笑,大袖一拂,一步踏出,已在祖师堂之外!

临去之前,凌冲微微一瞥,就见祖师堂中,一册剑典孤悬虚空,正自哗啦啦翻动不停。凌冲只看了一眼,便将这一卷《太玄一炁清经》之上所载内容瞧了个一清二楚。那剑典之上,哪里记载了甚么惊天剑术法门?分明便是他方才所见种种景象光色,亦即是郭纯阳今生与前几世一切所历之事!

也就是说,从来便没有甚么无上剑典,有的只是郭纯阳前世为自家后世所留的种种记忆,也怪不得这一卷《一炁清经》唯有掌教方能修习,却连荀真人也未能练成!

凌冲解开心头最大的一个疑团,这才昂然回头,静静观瞧祖师堂虚空崩塌湮灭,全然不动声色。郭纯阳已去,这座祖师堂也没了意义,祖师堂中又有几幅画像随风而散,化为齑粉,其上祖师之容极其相肖,这才是太玄派起源之密,亦是郭纯阳最大的秘密!

祖师堂崩灭之时,忽有一点灵光飞出,凌冲心头一动,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其上,霎时间无数画面语声一晃而过。待得灵光消散,凌冲已是满面震惊之色,久久不能出声。

那灵光中正是最后之时,郭纯阳与惟庸在这座大殿之中的对话,自然包含了星帝、天尸教主、惟庸与癞仙四位的阴私之事,就算凌冲再如何飞扬跳脱,也绝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般之事!良久之后,凌冲才吐出一口长气,喃喃道:“竟是如此么!”

灵光中亦有惟庸接受了郭纯阳之命,散去一身道行法力,只余元神而去的光景。郭纯阳用来算计拂真的那道五色七彩法力,便是惟庸毕生真气凝结。也唯有如此,才能奈何得了拂真这位堂堂清虚道宗掌教。

惟庸散去一身法力,郭纯阳亦投桃报李,允其将那诛魔宝鉴带走,凌冲想起郭纯阳最后的嘱托,暗道:“原来如此,师傅是担心陈紫宗师兄觊觎掌教大位,有大师伯撑腰,会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才逼迫大师伯自绝,其中亦有防备星帝借大师伯之手颠覆本门之意。”

郭纯阳对付惟庸的手段稍嫌狠毒,但却情有可原,毕竟郭纯阳一去,再无人能制衡的了惟庸,若是其听命于星帝,太玄早晚是个覆没的下场。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分传剑诀

但给凌冲几个脑袋,也绝想不出惟庸、星帝这几位竟然便是千年之前大明皇族与赫赫权臣,着实令他吃惊不小。晦明童子与凌冲心意相通,自也知道了这般隐秘,问道:“惟庸身死道消,还剩一个陈紫宗,你待如何?”

凌冲叹道:“毕竟同门一场,若是我未猜错,大师伯定然将诛魔宝鉴留了给他,陈师兄又早已执掌大明之政,有人道气运护身,只要他不做出格之事,便由得他去罢!”

晦明童子嘿嘿笑道:“郭纯阳那厮心思绝毒,你跟他比起来,便是妇人之仁了!”凌冲冷笑道:“我杀得人还少么?”伸手一点,座前一座玉钟轻轻鸣动,响彻太象宫。原来郭纯阳座前还有一位叫做还玉的小道童侍奉,不过其年岁渐长,早被打发到门中修行去了。

偌大掌教大殿之中,空空荡荡,只有凌冲一人,玉钟响过不久,周其与贺百川便火急火燎赶来,百炼道人随后便到。贺百川叫道:“掌教师侄可曾修炼了那《太玄一炁清经》?里面究竟记载了甚么剑术?难不成郭师弟的先天指玄神算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