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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玉道:“难道我等兴师动众而来,就这么袖手旁观不成?”拂真抬头望天,悠然笑道:“不然,曼珠沙华受了损伤,长景道人又自身陷敌阵,天尸教主岂会无动于衷?”

无量虚空之中,一座硕大之极的黄色棺椁正自悠然横渡,全无丝毫焦虑之意,棺中寂静之极,偶有星芒划落,衬得一切更显静谧。蓦地自棺中传来一声低沉笑声,干瘪苍老,“郭纯阳精于算计,岂不知亦有人算计他?星帝,呵呵,星帝……”

太玄峰上乱成一团,数十万里之外大明中原腹地,天京城数千里之外,深山掩映之中,正是楞伽寺的所在。这座古刹历世已数千载,相传第一代住持为清静功德归真佛座下弟子转世,法力无边,但修建此寺却不用丝毫神通,化缘四方,亲手以山石堆砌搭建,数千年演变之下,这座中原第一丛林古意盎然,镇压中土佛门气运。

楞伽寺为中土佛教传承,讲求明心见性,不落外物,与西域大金刚寺所传佛法大有不同。古寺占地千顷,寺中门徒无数,晨钟暮鼓之间,隐约可闻禅唱梵呗之声,香气缭绕之间,透出一派清静庄严之意。

中土之地历来战乱极多,但鲜有波及古刹之时。大明立国千载,就算太祖以道教为国教,亦不敢对佛门稍有失礼,尤其后宫嫔妃之中,多有信奉佛法,因此千年以将,封赏不绝。

要入楞伽寺,先要踏过一千零八十级石阶,方可见两扇方便之门。此时正有两道人影立于寺门之前,一人面色惨白,隐有一股血煞之意透顶,正是萧厉,他落后半身,另有一人身着黑袍,面容遮隐,瞧不清楚。

萧厉甚是谦卑,躬身道:“司徒长老,这便是楞伽寺了,弟子到此门前,心头感应更为剧烈,那件物事就在寺中!”

那黑袍人竟是星宿魔宗太微垣下长老司徒化,其嘶声笑了笑,说道:“星帝算无遗策,有乔星主前去太玄,阻挠郭纯阳证道,果然将普渡那厮引走,我等自可从容去取那件物事。”

萧厉胸前一鼓一鼓,似有甚么物事鼓荡不休,要破胸而出一般,他自去龙祖界,有星帝暗助,取得迦楼罗神鸟之心,又被星帝以无上法力将之种于自身,每日以精血喂养,神鸟之心已渐有复苏之意。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七曜

其后司徒化忽然走来,将他带至楞伽寺,言道奉星帝之命,与他前来取一件物事。萧厉不敢多问,但离楞伽寺越近,胸中神鸟之心鼓荡越是剧烈,显是对寺中一物甚是渴求,他亦非傻瓜,隐约有几分猜测,楞伽寺中怕是有一件与迦楼罗神鸟大有关联之物。

楞伽寺前十分冷清,连洒扫的僧人并知客僧尽皆不在,偶有萧风瑟瑟,吹动枯叶,更显败落之意。司徒化怪笑一声,伸掌虚虚一拍,轰的一声,楞伽寺两扇高有数丈的大门立被拍飞,巨响不绝,滚入寺中,撞碎了无数铺地石板!

这一下动静极大,司徒化却满不在乎,喝道:“星宿魔宗司徒化前来拜山!”迈步跨入寺中,萧厉紧随其后。绕过寺中影壁,来至大雄宝殿之前,就见一位老僧合十而立,一部白须飘洒胸前,手托一盏古灯檠,正是普济神僧。

司徒化冷笑一声,嘶声道:“普济,我等来意你该知道,是乖乖交出那件物事,还是要我动手?”萧厉还不知那物事究竟为何,只好做个闷嘴葫芦。

普济和尚怒哼一声,喝道:“邪魔外道,竟敢在佛门清静之地放肆!”司徒化哑着嗓子一笑,说道:“你将寺中弟子藏起,孤身在此,必是算到本座要来,以你的道行不难知道,那件物事已然劫满,该当出见天日,此是星帝之命,谁也违逆不得!”

普济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星帝便再霸道,也须管不到我楞伽寺头上。那件物事是初代祖师亲手封禁镇压,留谕命各代僧徒镇守,迄今已历数千载,凭你一言就要取走,怕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