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铃老祖亦是如此打算,当即叫好。伽薄鬼祖狂拍马屁,笑道:“此计大妙!赫连无敌那厮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我等便算计他一把!”前次赫连无敌率军围杀于他,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伽薄鬼祖一直怀恨在心,若能阴一下赫连无敌,自是千肯万肯。三位老祖低声商量了几句,不敢久留,兴冲冲跑去一统冥土去了。
阴曹之中,又有一条血色大河急急飞来,血河之中无数妖魔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面上皆有惊惧之色,正是血神道人现了玄阴元神变化,急慌慌逃命至此。他运道不好,黑白无常已爬上了奈何桥,四只鬼目冷冷瞧向半空中的血河。
血神道人得了血灵剑,正是志得意满,别人的得失与他何干?血色长河一刻不停,悍然冲上奈何桥!黑白无常双双冷哼,各展手段,却被血河中无数妖魔一拥而上,淹没其中。那些妖魔虽然不堪一击,但胜在无穷无尽,血河之中演化不绝,黑白无常被阻了一瞬,待到将身前妖魔杀光,血神道人早已卷动血河,逃得无影无踪了。
赫连无敌走在最后,一步跨出,已出了阴山之界。大菩萨虽则神通广大,但机缘未足,并未出手降魔。这位九幽掌教颇有些好整以暇的姿态,漫步路过十殿阎罗宝殿,却目不斜视,只穿过枉死城之时,往鬼殿之中深深望了一眼。气机牵引之间,分明感到那本生死簿被九幽祖师扔回了殿中,但赫连无敌思忖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入殿抢夺的念头。地府阴曹并未如表面上那般毫无防范,先前不过是九幽祖师自家叛出,十殿阎罗懒得插手,若是赫连无敌敢踏入鬼殿抢夺生死簿,指不定殿中鬼帝便会复苏,未知下场如何,还是莫要作死为妙。
赫连无敌步履晃动,已来至奈何桥上,见了黑白无常,摇了摇头,镇玄鼎祭起,只轻轻一撞,举重若轻之间,两位地府阴差又被撞下桥去。法力运转之间,不带丝毫烟火气息,比之乔依依另有一股阴柔意味,法力之高竟不在那位天市垣星主之下,先前在地府之中,皆是示弱藏拙之举。
这位九幽黄泉门掌教从容过了奈何桥,面上终于泛起一丝苦笑,自语道:“我算计了数百年,为此不惜牺牲了伯齐师兄一条性命,没成想竟会败在佛门之手。生死簿不毁,终究是我的心腹大患!”想了一想,又自一笑:“罢了,好在暗算了九幽祖师,用移花接木的手段,引动了阴祖体内大半神木道人的元神,转嫁到了九幽祖师之身。阴祖身上仅剩小部乙木精气,过个数十年也就炼化的干净。本门之中多出这位老祖,实力不减反增,当可一统九层冥土。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回转山门,免得庞钰那厮见我久悬未归,生出异心,动摇了门中根基,那便不美了!至于那本生死簿么,终有一日,再来取回便是!”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一石三鸟
阴曹之行,虽未将生死簿到手,总算解去阴祖之患,以此为契机,将阴祖拉在他这一边,弥补了伯齐老祖陨落之后,赫连无敌势单力薄的危局,有阴祖镇压,谅那四位玄阴长老也不敢放肆。
赫连无敌临去之前,心头一动,脑后一条浊然大河落下,正是夺自伯齐老祖的九曲九泉图,大河之上现出一尊法宝元灵,向这位九幽门掌教躬身施礼。
赫连无敌说道:“本座要回山门静养些时日,将你留在阴曹之中,平日不必有甚动作,只盯紧奈何桥上,有无生灵通过即可。若有异状,立时报于我知!”那元灵哪敢不从?赫连无敌不等其应命,伸手一指,九曲九泉图所化大河陡然腾起,化入虚空之中不见。赫连无敌留了这一记后手,又深深瞧了地府阴曹一眼,这才负手而去。
赫连无敌横渡虚空,眼前乱流翻滚,五色七彩,全不当回事,不过一个时辰,已然返回九幽门总坛。没了那条黄泉大河庇佑,九幽门总坛整个暴露于九层冥狱之中,正有许多长老指挥弟子,来回忙碌,修补山门大阵之中残缺之处。这些长老弟子瞧见掌教归来,俱都大喜,忙即问礼。
赫连无敌理也不理,昂然入了掌教大殿,端然稳坐。不多时留守总坛的四位长老鱼贯而入,见赫连无敌面沉似水,周身气机勃发,不似身受重伤或是随时撒手鬼寰,面面相觑。还是庞钰反应最快,说道:“掌教平安归来,大是可喜可贺,不知可曾见到创派祖师,又可曾将之搭救出冥狱?”九幽祖师执掌生死簿,克制九幽门上下弟子之事,唯有历代掌教与大长老知晓,连庞钰这等玄阴老祖也不得而知,只以为赫连无敌与伯齐老祖一番好心,前去解救九幽祖师于地府之中。
赫连无敌道:“本座与伯齐师兄前去地府,的确见到本门创派祖师,只是他老人家原是鬼判出身,元神僵坐于鬼判之身太久,又有鬼帝敕令,不得身离地府,因此未能脱劫而出。如今地府又自关闭,下次进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庞钰心下一定,创派祖师失陷于地府之中,乃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若被赫连无敌救出,等若再添助力。他们四个与掌教一系分庭抗礼的把戏还怎么玩的下去?转口问道:“不知伯齐师弟何在?”
赫连无敌缓缓摇头,“我等谒见过创派祖师,本拟原路回转,谁知被噬魂老人暗算,更有阳间楞伽寺普渡贼秃施展佛法,强行开启阴曹中菩萨净土,伯齐师兄首当其冲,不幸陨落,连神魂也未保全。本座也仅以身免,此事诸位长老知道便可,切不可外传,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