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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面道人正是凌冲所化,不愿以真面目见他,眉头一皱,冷笑道:“老道只传你些许法门,可未答允收你入门。你我并非师徒,不必拘礼,可起来说话!”陈建德叩了三个响头,顺势战骑,说道:“若非当年恩师传授弟子道法,焉有弟子今日?虽未拜师,却有师徒之实。”

凌冲转过话头道:“你为何到了雁门关?”陈建德道:“恩师有所不知,弟子当年得了师傅教诲,深自痛悔,便解散了一干匪众,将匪巢一把火烧了,自去京师,想要谋个职位,报效朝廷。正巧镇北大营招收兵士,弟子便入了行伍之中,分配在吕大帅手下当差,这几年也立下些战功,积功拔擢为左骠骑将军。恩师今夜是特意来看弟子的么?”

陈建德心思机变,青龙罡气只修炼几年,便有无穷妙用,哪还不知面前这位红脸道人实是不世出的高人?若能坐实师徒名分,说不得还有无穷好处到手,因此十分谦恭,希冀凌冲再传下甚么精妙法门或是得利的法宝来。

凌冲道:“老道听闻京师有妖孽作乱,特往一行。如今靖王造反,与蛮国勾结,夺取雁门关,南下中原。你须辅佐吕大帅,把守关隘,勿要放过蛮国一兵一卒往中原。也算你一场功德。”

陈建德当下道:“守土拓疆乃是为将者本分,请师傅放心便是!”凌冲自始至终不肯自承其师,说道:“你若能办妥此事,保得一方百姓太平,老道收你入门却也并无不可。只是你若拜师,须随我往师门修行,抛却尘念,一概富贵荣华皆是云烟。”

陈建德本是官宦世家出身,自小享受惯了,不得已落草为寇,着实遍体风尘,这几年从军,才算又抖起几分威风,野心日盛,觉得凭自家一身神功智计,便是做个当朝首辅,也算不得甚么。听凌冲道若要拜师,便须舍弃荣华富贵,去做那餐风饮露之辈,暗忖道:“我也曾见过几个修道人,苦苦修炼一辈子,弄得灰头土脸,到头来能得长生者能有几人?转不如在这万丈红尘之中搏出一番事业,纵使归于尘土,亦要青史留名,方不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场。”心下如此想,眼神中不免带了几分犹疑。

凌冲瞧在眼中,暗暗摇头,说道:“你也不必纠结此事,老道也未说非要收你入门。那青龙罡气甚是玄妙,足可保你做出一番事业,我再传你一路剑术、一件法器,也算一场缘法!”伸手一点,正中陈建德眉心,度过一套剑术。这等印照心神传功之法,非大能不足以为之,稍有不慎,便将对方神魂重伤。

凌冲也是近来得了噬魂劫法真传,这几日潜心参悟,悟出这等妙用。陈建德只觉脑中蓦然多了许多剑诀妙法,精妙到了极处,不由大喜过望。凌冲正要运用法力,汇聚金行之气,凭空铸剑,紫府中晦明童子忽道:“何必如此麻烦?待我赐他一道符剑罢!”

第四百七十六章 玄门来客

凌冲奇道:“你怎会看上此人?”本欲运用法力,凝结西方精金之气,为陈建德铸炼一把飞剑便罢,晦明童子居然横插一手,以他真仙法宝级数,陈建德必能得一件至宝,可谓赚大。

晦明童子道:“我的根本道诀生死晦明阴阳神符,本是尹济仿效先天阴阳之气妙用所创,但他拓印不出先天真气精妙变化,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生死之道而入于阴阳。生死符法精微之处,还要高过其他门派许多纯阳道诀。我自境界圆满后,颇有灵异,能看破几分未来片段。此人头角峥嵘,已是气运升腾,日后必有效验。今日索性赠他一道符剑,算是一步闲棋。”

生死符法脱胎自先天阴阳妙用,确然十分精妙,晦明童子如此说,凌冲也不好多言,只道:“既然如此,就劳你出手,我假作配合便是!”双手一圈,掌中凭空生出无数细小符箓,跃动不定,蓦地勾连一处,化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身细看却又无数符箓游走不定,不停汲取虚空中庚金之气,淬炼自身。

晦明出手,自然不同凡响。这柄符剑玄妙非常,以斩妖剑符为根基,化入符、剑两道妙用,不必多加祭炼,能自行补益真气,但有一桩坏处,便是此剑唯有炼罡境界十二重境界圆满,无论再怎么祭炼,也不会增加品阶。此是晦明故意为之,陈建德的修为也用不到甚么上佳剑器,炼罡级数足以敷用,免得他得陇望蜀,生出其他事端。

陈建德见一柄利剑当真凭空而生,剑气触肤生寒,还未靠近,已有几分经受不住,哪还不知此剑神妙?大喜叫道:“多谢恩师赐剑!”凌冲也由得他乱叫,将符剑送入他掌中,说道:“此剑名唤斩妖符剑,有符、剑两道妙用。你且附耳过来,我传你收发口诀。”

陈建德忙将脑袋凑来,晦明童子早将操控法门告知凌冲,凌冲便一字不漏转达了,又道:“这道口诀你可与青龙罡气一同修炼,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此剑你好生保管,仗之斩杀外族,护佑汉民江山,若是日后我知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纵在千万里之外,亦要取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