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尔:“滚。”
凯撒:“要说‘对不起让您蒙羞,船长’,今天心情不错,就不扣你工资了。”
麦加尔:“滚!滚!滚!”
凯撒:“扣工资,十个金币。恭喜你,这个月你一个子儿都拿不到了。”
……
俩个人边说边往船舱外走,当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远,偌大的大副船舱中终于重归了宁静。独自坐在桌边的红毛大副愣愣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一阵湿润凉爽的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海浪声中,雷克双眼一眯打了个长长呵欠……真是个难得清静适合睡午觉的好天气。
海神保佑,这俩个吵死人的家伙晚餐之前都不要回来才好。
卡利亚里是个典型的意大利城市。
十四世纪正是文艺复兴运动开始的时候,而意大利作为文艺复兴的发祥地,除了哥特式服装的盛行,弗洛伦萨的艺术家们开始研究罗马艺术,这使得意大利在此时盛行的服装开放、明朗而优雅。
热闹的街道上,妇女们穿着华丽的吾普朗多,长长的裙摆肥大,高腰身,深V的领口让她们胸口白花花的皮肤大方地袒露出来。男性则偏爱紧身长裤,上衣着一种名叫“普尔波万”的用料豪华讲究的衣物,这种衣物根据季节的不同用料有天鹅绒、织锦、丝绸和高档的毛织物等,自十四世纪中叶起,一直到十七世纪中叶的路易十四时代,普尔波万作为男子的主要上衣延续了整整三个世纪之久。
即使是大白天,酒馆早早就开了门,热闹的街道上充满了葡萄酒的香味。放眼望去,街道俩旁充满了圆拱顶、巨型门窗类的特色建筑物——不像杰尔巴岛,卡利亚里在意义上更加接近于意大利人生活的城市,随处都可以看见街头艺人和那些追逐打闹的熊孩子。
走在凹凸不平的青石街道上,双眼几乎应接不暇的麦加尔东张西望的模样让凯撒想到了土包子进城。
清了清嗓子压了压在头上用作伪装的尖顶船帽,男人动了动唇角,沉声道:“以前没来过意大利?”
“没有。”麦加尔说,“所以也不要指望我会意大利语。”
“……”男人沉默半晌,抬手用粗糙的拇指腹轻轻拈了下唇角,忽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然后从他的口中忽然蹦出一句长而娴熟的意大利语。
麦加尔:“什么意思?”
“如果走丢了,就随便找一个巡逻的军官,告诉他这句话,他会把你送回码头。”
“……”
简单的来说就是走丢了找警察叔叔,我懂。
麦加尔想了想,一抬头,冷不丁地就看见大狗唇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恶劣笑容,立刻警惕起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懒洋洋地斜睨瞪着自己的奴隶一眼,非常诚实地翻译:“‘长官,我走丢了,请送我去港口,我父亲在那里等我。’”
“……这句话的适龄范围是五岁左右吧?”
“你刚刚才承认自己零智商,五岁是抬举你了。”
“我没你那么年轻的老爸。”
“棒极了,我也没你那么老的儿子。”
“哼……咦,等等——你有儿子?!”
正翻看地摊年轻少女在卖的一颗精致纽扣的男人动作顿了顿,随即漫不经心地将纽扣扔回了盒子里:“啊……可能有吧,谁知道呢。”
麦加尔:“……”
在闲聊中打开新世界。
至于这种狗屎一样的回答如果从大狗的嘴巴里说出来,还真是合理得让人完全不想去追究它本身的不合理性。
“雷克有俩个儿子一个女儿——尽管不知道妈是谁……不过想爬上我的床的人比雷克那个大垃圾只多不少,他们之中又总有那么几个会成功的,啊,虽然我通常很小心,但是难免会有安全措施失败的时候……干什么那种眼神?”男人笑了,伸出手勾了勾直愣愣盯着人自己的年轻人的下巴,“我是正常男人,也有生理需求的。”
一边说话随手拿起街边摆卖的一瓶葡萄酒心不在焉地看着,男人时不时地东张西望一下,那样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在下船的时候,凯撒换掉了他做船长时喜欢的那套狂霸拽装备,打扮成了一副普通德国商人的样子,整条街上,知道他的靴子里塞了一把短式火枪,腰带里藏着一把匕首的也只有麦加尔一个人而已。
直到港口那边传来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