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的脾气其实比他这弟弟还要暴躁些,但是他现在对陈玄丘无比崇拜,自己敬畏的人就在面前,他自然不敢造次。
恶来向弟弟摇摇头,拉着他到陈玄丘背后站定。
陈玄丘向厅门处望去,见有一个中年人满脸不悦地走进来,后边跟着两个丫环和几个奴扑。
见陈玄丘不请自坐,这人更加不悦,站住脚步道:“足下是奉常寺中人?怎么就敢在我家如此造次。”
陈玄丘道:“你是谁?”
旁边早有奴仆道:“这是我家大老爷。”
那人微微拱了拱手,倨傲地道:“老夫宁致远。”
陈玄丘展颜道:“原来是宁贤侄啊,你父亲可在府上?”
宁致远一双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吃吃地道:“贤侄?”
陈玄丘微笑道:“是啊,陈某忝为奉常纠察七十二路总判官,与令尊宁亚祝乃是同僚……”
宁致远冷笑道:“奉常寺中亦有前辈后辈,足下这年纪……”
陈玄丘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另外,谈太师一双女儿称我大哥,我对谈太师自称小侄。谈太师在奉常寺中辈份最高,比令尊还高了一辈。这么一算,贤侄啊,你爹在家吗?”
宁致远一张脸胀得通红。
可这个年代,辈分和岁数不相干的状况尤其明显,六十老翁向一三岁娃儿称叔爷,在乡间也是常见的事。
所以宁致远虽然知道陈玄丘在故意占他便宜,可脸都快胀紫了,却挑不出他的毛病。
宁致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这件事上与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