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在蒲团上坐下来,道:“那是,师父的教诲,弟子一直都记着呢。”
老者乜了他一眼,道:“当真?此行游历足有三载,可曾拈花惹草?”
殷受赶紧摇头:“弟子谨记教诲,从未拈花惹草。”
老者颔首道:“嗯。你若到处留情,难免留下种子,将来许多孩儿,跑到中京来认父,岂不狼狈?尤其是,他们同样是你子嗣,却连庶子都不配做,岂不是要重演你与你两位兄长的故事?”
殷受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头痛地道:“又不是我想夺他们的位置,我大哥二哥实在是……哎,不提了,一想就纠结,一纠结就头痛。
我可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后人身上。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必须得是我的正室,待她有了孩子,储位定了,才可以稍许放纵。”
老者嘉许地点头,指了指五扇绘有神鸟的屏风。
在他身后,是一面最大的九扇屏,屏上绘着一只神骏异常、展翅翱翔的火凤凰。左右各有两具五扇屏,分别绘的是青色神鸟、白色神鸟、金黄色神鸟和紫色神鸟。
这四色神鸟当然不全是一种纯色,其身其羽,也有其他颜色,斑斓美丽。但这四种神鸟的主色调却是青、白、黄、紫。
老者感慨地道:“你看,这五色神鸟,其实都是一母所生,但这长子一脉,就是血统最纯粹、最尊贵的火凤凰。其次青鸾,再次鸿鹄,再次鹓鶵,最后鸑鷟。先与后,便定下了诸般机缘,不可不慎啊。”
殷受道:“是!”
他偷偷瞟了眼师父的紫袍,小心地问道:“师父啊,你喜欢穿紫袍,这房中陈设也以紫色为主。您的名讳又是上月下酌,这月酌……与鹓鶵的读音相同,你不会就是……就是……”
老者脸色一沉,叱道:“放肆,胡乱问些什么。”
殷受吐了吐舌头,嘟囔道:“神神秘秘的,不问就不问,发什么脾气嘛。”
殷受嘟囔着,心中却在腹诽:“你都不知道活了几千几百岁了,从我大雍立国太祖在位时,你就是我大雍护法,能活这么久的,肯定不是人,十有八九就是神凤鹓鶵。
真是的,就算在五色神鸟之中,你的地位最低,那也是神鸟啊,有什么好自卑的,提都不许人家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