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的问题得到妥善解决。客厅没地方坐,两人始终在房间里耗着。“别黑着一张脸啦,都说了是无心之过了。”
“不是啊,我说话比较吃力,你说我听吧。”
“好吧。说严肃的还是轻松的?”
“来点严肃的,你要逗我笑的话我担心鼻子会裂开。”
“噢,那就说说我们将来是什么结局好了……”她想了想道:“其实哪能有什么打算?我已经以身相报。要是别人的话我还可以争一争,但她们两个对我这么好,又从不对我怀有戒心。如果我还居心叵测就变成破坏别人家庭。反正心愿已了,自私是自私了点,做人总要有点追求。再过几天等她们回来我们就恢复原样,不会给你我的生活带来不便。”她喃喃自语,最后正色看着他补充一句:“这是严肃的,不是装可怜。”
林欢捂着鼻子,本来就不该出轨,十五秒钟快感,三十年儿女债;即便无儿无女,一方肯定要负了一方,最后总要遗憾。话说回来,两个人都不后悔就好。这社会的家庭制度真是麻烦,这时代还是有局限性。他占尽了便宜还说风凉话,心下歉然,“我一年前还在学校的地头上混,当时你遇到我肯定没半点感觉。其实就是整个人外包装相当精美,我这人的本质再平凡不过。”
虽然平凡,但绝对不坏。白依然和自己99%不会有结果,1%的可能只能指望奇迹发生。他懒得去想昨晚冲动的起因和后果,二人做事一人当,伸头被砍一刀,缩头再被砍一刀。他相信这世上还有许多比自己更没良心的男人,比自己好的当然也不少——比下不足,比上照样也不足,自己算中流坏坯子。长久以来畏首畏尾磨蹭拖拉的毛病昨晚似乎一针见效。他不害怕被处极刑,只希望赶紧开庭审理。反正做出这种事全是男的背上骂名,躲避问题不如解决问题。
“我承认你说的是实话,两个人相遇相知需要外在物质条件。现在就是包装取胜的年代,”她的心情忽然寥落下来,“有些事情经不住深究,说这个也伤神,不说了。”他手环着她腰,心里也有些沉重,两人一时无语。他们都不是哲学家,窗前月下的气氛不断撩人遐思,要怀着这些心事想上一夜才不合理。
林欢觉得自己鼻子的伤势已无啥大碍,枯坐着挺无聊,暗暗后悔自己不经大脑尽说些破坏气氛的话,真是白痴到极点。“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他接着自己的问题道:“煮咖啡好不好?”
“现在还早呢,我喜欢睡前再喝。”她不喝咖啡反而睡不着,也算异类了。
“那……一起洗澡吧?”
“不要。”她莫测高深一笑,“今天不能那个,我们都带伤了。”
“放心吧,今晚不动刀舞棍。不洗澡那你说做什么?”
“好吧,去洗。”确实也没什么好做,不如说其它事情都不值得浪费现在的时间去做。
……
“你不是说今天不舞棍?”洗完澡两人决定先到被窝里温存一会儿,她惊觉这家伙居然想扛枪上阵,担心自己恐怕不行:昨晚从一开始她几乎是忍着眼泪奉陪到底,等到一丝丝恍如上回绮梦里发大水的感觉开始涌现时,一切已到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