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桌上没力气说话了,她接着道:“这三个条件中任一个绝对不会再让你答应超过一个以上的条件。”
他撑起身体揉揉眼睛,“你说第一个吧。”
“第一个条件就是,除非我想说,否则你不能再追问这个问题。”
他气得哇哇大叫,“那等于凭白无故答应你两个条件,什么道理!”
“你整晚凶巴巴到底为什么?你说到底谁该生气,怎么变成你很委屈的样子?”她才是白白被占个大便宜的罹难者,真搞不懂他干吗对自己充满抵触情绪。
“唉!我已经给你绕晕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他继续趴回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就这样睡,你今天别理我,想到其它条件一切也等明天再说。”
她得意地笑,小摇小摆地回了房间上床,从她的角度能监视他趴在书桌的一切情况。她还是很有气质的,性格原非这么刁蛮,只不过压抑这么长时间落得郁郁寡欢。自她来到欧洲和林欢拼团成功,长时间以来心中的阴霾就像忽然开启了一道天窗,阳光直射而下,下头的鲜花疯狂乱长。再平衡几天应该就能回复本色。
经过几天下来相处,她洞察出他的成熟世故只是他的伪装,和他越熟悉就越发现他的本质就是个孩子。用世故淡然伪装起来的谦谦君子,叫他伪君子事实上是在夸他。昨晚的事情她是羞于启齿,否则她也不这么扭捏作态。
昨晚睡到一半他开始对她毛手毛脚,原先也不在意,接下来却越来越过份。她面对面看着他研究半天,判断他的反常举动属于日常习性导致的梦游,就随他了。到后来他开始进攻下三路时她直想喊停,但根据古老的传说,把梦游的人叫醒会导致对方精神失常。况且,她闹腾了一晚就是想这样……
她背向他,让他方便行事,也避免他万一忽然醒来两人对视的难堪。他双手就像涂满了上次那种无耻之极的香水,深入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觉开始重演,一浪接着一浪扑向她这块干旱的大地。奇怪的是她并不反感这种反应,相反的还十分动情……在一波波舒适惬意的轻抚下,她逐渐有了困意。在睡梦中忽然几个浪头卷起数百丈高的水龙卷直穿云霄,然后越过了海岸线直抵内陆中心倒卷直冲而下。大面积龟裂的土地一下子变成了万顷优质水田。
这就是事情发生的始末经过,她根本无法启齿去讲这些。最直白的说法就是——睡梦中的你仅仅用双手就带给睡梦中的我难以言喻的巨大高潮,而且还不止一次。她失神地回忆着,两天没好好睡觉她也困了,但比她更困的人即使趴在桌上也能呼呼大睡。
她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他真的睡着了。林欢被她摇醒,迷迷糊糊听她让自己上床去睡,于是稀里糊涂跟她上床。这晚没再发生洪水淹没良田事件。次日他睡醒还没睁开眼睛就知道又坏事了。轻轻把搭在她睡衣下背部和腿侧的手和脚移开,她翻个身睁微眯着眼睛,绽露个晨光般的笑容,说声早。
他翻身转体一周半下床也说声早。俗话说:每个人都是环境的产物;失乐园的作者也说过:心智位于其所,它本身便能化天堂为地狱,化地狱为天堂。今天作为与过去未来割裂的单独一天,其它都暂时抛到一边。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时空战场,他要硬抗到底!
叶知秋临走时又交代人把房间角落放满了原材料。一回比一回多,老狐狸可能也发觉现在的生产力与以往相比有长足进步,他想榨干自己的产能。工作真的不能太努力。到底欠叶知秋多少吨的货已经变成一笔糊涂帐,让他去算吧。与白依然共处一室不方便大展手脚,又给他找到一个偷懒一天的理由。
这顿饭是早饭中饭合并,林欢问她道:“今天一天你有什么安排?”他专门加个你字,意思是我要和你的安排撇清关系。
她仰着头思考了几秒,然后道:“逛逛附近的商店,找点货源,或者干脆漫无目的地逛。”
“嗯,很好!那一路小心,晚上继续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