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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霏摇着头对林晨道:“我怕的是人家已经对他有企图了。以后别说别人,我现在也开始羡慕起这个大草包,有你这么一个以小女子之身尽大丈夫之责的老婆。当别人怀念自己无忧的闺阁生活和弄堂后退色的岁月,不知道你将来要怀念什么?”

林晨噢一声后对她笑道:“要不我也当你的老婆吧?”夏霁霏听了大笑说甚好,挪过身子搂过她学林欢的样子摸上她胸口,又大胆地在她唇上乱吻一阵。林晨吓得不轻,略微一窒忙推开她惊呼:“这疯丫头居然还好女色!”

三人一不小心聊得起劲聊过了12点。照理说今天是3的绝好机会。春宵苦短,今夜看来又不成。各自洗完澡已近凌晨一点。林欢最后一个从浴室出来到房间时林晨已催促着说要熄灯,心里直叹气。今天是自己新婚,林晨死活不跟自己一同洗;小丫头知道他每次在浴室里都想图谋不轨,而她对在浴室里那个也过敏,所以也将他拒之门外。他就这样成了无主之物。熄灯前林欢看她们都没什么表示,自言自语道:“明天可不能再这样了……”

第二天上午她们早早出门,林欢醒后没多久就到自己屋子里去干活。一整房间的原料堆砌整齐,现在距离月底没剩几天,于是摒除杂念开始赶工。干这个和吃瓜子或打毛衣有点类似,乐趣谈不上,纯粹靠惯性维持,非把一卷毛线和一包瓜子彻底解决才罢手。他还有一手神游的本事,做这种枯燥工作也不至于太无聊。

时间的利用也和钱类似,有一部分必须用于满足生理需要,也必然要腾出另一部分来应付所处的生活环境。但只要合理安排,就一定会多出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在这时间里如果全身心投入到喜欢的事情中,必定有所收获——即使这类时间短得如同晓月的微光,照在冰山的峰尖上,一会儿就无声无影。

不管一天有多忙,有多少事情要做,至少已经享受过“自己的时间”。不会觉得自己受到谁的剥削,也不会发出“好像生命都不是自己的了”的怨艾。比如无他人在旁独处的清晨,或者深夜,可以干点什么或干脆什么都不干,在脑海里与自己的昨天和明天对话。也可以看到红日跃上山顶,或者月满西楼清辉天际。这时电话不会响起,也不至于想给谁打电话;没有任何人要求自己做任何事,也没有任何事非在这时做不可。一天之中,谁都需要找点这种可以独自品尝,最无纷扰的时刻。

过了正午日头开始西移,正惬意不已时却被一通电话把兴致破坏殆尽。叶知秋在电话里开门见山道:“是不是你对韩劲锋下的手?”

既然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自然有他怀疑的理由,甚至证据。林欢思忖了三秒然后道:“是我。他迷奸我朋友,周围又有大帮随从保护。我这是不得已。”事到如今只能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叶知秋口气不大耐烦,“你弄瞎他的眼睛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现在他在美国治疗,医生束手无策,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杰作。长老会议已经派出四名监事过去调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替他儿子处理掉一个竞争对手其实他还得感谢自己,只不过又多一条把柄落在他手里罢了。林欢道:“一切由您决定。”

叶知秋又恢复那副唯我独尊的语气,“确认把痕迹抹干净,给你那位朋友安排个好去处。类似的事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发生。”

“嗯,最后一次,只要别人不再惹到我头上。”这种麻烦事他也巴不得是最后一次,不过原则不能放弃。

“好了,没其它事。我们在欧洲碰面,下礼拜我会在斯德哥尔摩或者奥斯陆,签证会让人交给你。确切时间我会提前通知。”

“好的。”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被胁迫的感觉,原来还有商量余地,现在一切得听从他指挥。提起奥斯陆就想起《挪威的森林》,这是甲壳虫乐队的一首歌,其中一段歌词是这样写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迷失的自己迟早要和叶知秋相逢,解除受控和控制的关系。叶知秋这通电话说不上好坏,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可以在平静里度过,尽情享受就是。到下午三点多收工,成品在神游中制造出来,杂乱无章摆了满满一地。用三分钟的时间堆叠整齐,目测估计大概有半吨左右。了不起的效率!

很久没和高强联络,很自然想起他那个老喜欢把衣襟上方扣子解开,露出雪白明亮美肤的妹妹……林欢在电话里将陈冠浦的姓名联络方式告诉他,说自己要出差一阵,到时候请他和老陈直接交易就好。这些不是什么大事,高强记下后道:“我和你们公司的合作出了点问题,你今晚能不能帮我约约林晨一起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