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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看看他。

他看看林欢,“那位仙女?”

“哪位?”

“你那位。”

“为什么叫她仙女?”

“只有仙女才有通天的本事。”

“哎!没错。做直销替我们找车,要买壳又要替我们找铁壳船。”

“果真是铁壳?厚不厚?”

“不晓得,要看鳄鱼牙齿情况而定。”

12月的广州相对而言依旧温暖潮湿。总体略显陈旧的白云新机场人流熙熙攘攘。由于广东的气候环境和经济结构与长江三角洲的差异,南方人的穿着显然要随便的多,整个机场内外附近看起来就像个大长途汽车站。

林欢拖着简单行李走出机场,门口老早等候着来接机的供应厂商人马一路安排的妥妥当当。车从机场大道驶进江南大道直朝南走。林欢也不问目的地,和对方的主管业务部的副总交换过名片,听他讲着今天的安排,中途趁他打电话向公司汇报人已接到的空档,自己也给林晨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了。

他被安排下榻在江燕路的东江万豪酒店。对方这次看来志在必得下足了本钱。中午被招待在酒店的海鲜餐厅海吃了一顿,胃有些不舒服。负责接待他那位许副总让他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来接他吃饭,如果要用车可以随时拨打名片上的电话。

回到房间开着窗户让湿润的南风吹进,轻轻摇晃着窗口几盆常绿观赏植物,摇晃着窗帘。他又拨了孙华廷的电话,告知他人到了广州,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孙华廷说他自己有车方便,明天恰好又是周末所以他开车过来找他,记得他上回来的时候也是周末。

躺在床上休息着,直直瞪着天花板。窗外的风夹带着江面潮湿气息让他想起在校期间某一年夏日的尾声,越弄不清楚两者间有何联系,就越想往深处回忆这些猛然浮出的记忆片段。他怀疑人的脑子里是否有处记忆旧货堆?所有无法被串在其他记忆之间的不幸片段一概堆砌在那,杂乱得令人望而却步,随岁月的催化逐渐腐烂风化。

他决定整个下午的时间就尽量保持这种状态躺着。又有点无聊的发起呆来。闲散的感觉如阔别多年的老友,一开门迎上的是陌生的面孔,不多久便恍然回忆起过去之间的情谊,然后微笑相拥,一同进屋叙旧。他对自己目前状况作了评价——以一个大四刚离开校门实习不到一个月的学生来说?他只能答复自己:不错,或者还不赖之类的。或许所谓的理想到头来就是这么回事。

黄昏又悄然降临。像100瓦的灯泡忽然被人偷换个30瓦的,好好的日头忽然昏暗起来,房间里的光线大部分退回了虚无。有个名人曾这样归纳道:“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物之间、无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链上,一切都是中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