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
竟没想到当初随手削的粗制滥造、连个标准音节都吹将不出的破笛,还会被眼前的小孩当个宝似地揣在身上。
“兴许是落在来时的路上了,”严胜尝试开导,“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你……”
像是否认着什么,缘一奋力摇了摇头。
“那是兄长大人送给缘一的东西,缘一发誓过要将它当成兄长大人看待的。”
手中抓着的,现如今只余下一段细绳。
少了末端系着的短笛显得空空落落。
“……”
“不要把人随随便便当做是笛子啊……我是你哥……”
严胜有些抗议地想要吐槽,却看着眼前孩子眼神落寞下来,脑袋垂着,毛也蔫了,他说着说着于是又噤了声。
“可是……可是……”缘一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兄长,又看了眼手上的绳,像是在纠结,最终嗫嚅着,“这种情况,就好像缘一把兄长大人弄丢了一样,明明是重要的东西……缘一这样做,会被兄长大人讨厌的。”
后头的话已经没有所谓的逻辑和语序了,缩着肩膀的小小孩子像是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我不会讨厌你的。”
突然地,继国严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一瞬间,不仅是缘一,就连说出此话的严胜本人也陷入到了惊愕的静默当中。
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