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人格分裂一样的和悦神色七色彩虹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地变了个遍,杀马特大人也脸色铁青地急忙问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看着面前这位半点不曾相识的杀马特大人,疑惑道:“我该记得你?”

杀马特大人一听,脸色更绿了,他把眼罩一扔头发一撸耳钉鼻环一摘,带着满身叮当作响的玩意儿把脸凑在我面前,急道:“哥哥,我是成千里啊!”

我——

我一脸面瘫地看着这个突然凑近却没有半点与记忆重合的杀马特的脸,一脸面瘫地问:“成千里?一泻千里那个千里吗?”

“不,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杀马特大人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我——

成千里——

成千里忽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哥哥,你还记得我!”

我看着成千里那与小时候如出一辙的表情和眼神,只觉得肺胁胀满心如刀绞梗骨在喉目眦欲裂。

我一拳捶在杀马特成千里那涨红的脸上,咬牙切齿道:“记得!当然记得!你他妈化成灰老子都记得!你这个王八蛋!这几十年都死了吗?!老子相了七百多次的亲,每一次都不是你!老子现在要成亲了,你他妈又滚回来做什么?!”

成千里手足无措地顶着半边被我揍肿的腮帮子,手足无措地问:“哥哥,我来迟了吗?”

我气喘吁吁地握着拳头盯着成千里那无辜又无助的眼睛,胸中的怒气突然就像被针扎了的气球,争先恐后地漏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