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挂着吊瓶乘着救护车来到了那位鳏夫beta王先生和我约好的酒店门前。

鳏夫beta王先生似乎对于这次相亲非常期待,他早在约定时间之前半个小时就已经翘首以盼地等在酒店的大厅里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姑姑舅舅哥哥嫂嫂弟弟弟妹儿子女儿街坊邻居等等等等乌央乌央浩浩荡荡摩肩接踵一大群。

知道的是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婚呢。

这排场有点大,是个好兆头。

我满意,啊不,心如止水把自己那苍白如雪扎了点滴的左爪搭在颜九霄那被我掐得手破血流包了好几圈纱布的右手上,女王驾临一般迎着形形色色的目光心如止水地走进酒店大厅来到了那极具辨识度的鳏夫beta王先生面前。

这位王先生比那齐先生靠谱很多,至少他没把自己的特点没。

大概是我那心脏病重症晚期的妆容太过逼真,鳏夫王先生一看到我就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心脏病?”

这个问题难度略大,因为我不知道心力衰竭算不算心脏病,毕竟我在打双倍的抑制剂之前我的心脏一直都是活蹦乱跳充满生机的。

我正斟酌着怎么回答,我旁边拎着吊瓶支架智商成迷的颜九霄老颜同志就已经自告奋勇地替我回答了:“不,他只是有点心衰。”

“心衰?这不就是心脏病重症晚期的症状?”鳏夫beta王先生眉头一皱,那张和我一样惨白的大长脸更长了。

“当然不是,”颜九霄左手拎着支架右手扶着我的爪子,信誓旦旦地架着两条胳膊保证道,“我是市一院胸内科的专家,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王先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把我领到了他早已订好的座位上。

我心如止水地坐下来,心如止水地看到自称市一院胸内科专家的颜九霄老颜同志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诧异,啊不,心如止水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你坐我旁边干嘛?”

颜九霄看看那铁架上的药瓶,又看看我,活学活用地也给我使了个眼色:“等着给你换药啊。”

“我这相亲呢,你要当电灯泡?”我皱皱眉,继续心如止水地给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