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请!”男人微微侧头,并没有下车为盛玉宸开门的意思。盛玉宸拉开车门,脚一沾地,借着力钻出车。
侍者在前头带路,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林,每两步就种着一棵树,苍天郁郁,呼吸间都能嗅到木质香。
但盛玉宸无心感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绿林后的别墅——全白色的漆面冷酷得不近人情,地上铺着黑花瓷,就愈发肃穆,甚至是诡谲。
“吱呀——”木门像个迟钝的老人,缓缓往后退了半步后,才停止摇摆。
盛玉宸抬头,只看见一张大理石圆桌露出半个身,有一只手在桌面上敲击,手背弓着,指腹偶尔点落在桌面。
“盛先生,您随便坐,我就先出去了。”
身穿西装的男人再次摆出一副客气的姿态,继而就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盛玉宸瞥了眼身后的门,又若无其事地环视了一遍周遭,才迈开腿往圆桌的方向去。
“我当谁要请我吃饭呢?这么大阵仗,我想,也只有你这小子了。”
盛玉宸施施然地走到那人面前,又慢吞吞地拉开椅子,稍一动腿,撑着椅背坐了下来。
那人正仰脖枕在椅背上,脸上还盖着黑色的丝质眼罩,像是睡着了,可手指却在不停地动。
盛玉宸剜过他好几眼,手却伸向桌中央,随意地抓了一把巧克力,剥开外衣,掰了半块放到嘴里,刚含一会儿,脸就一垮。
“这嘛玩意?中药混巧克力了?”
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扶上眼睛,将眼罩慢慢摘掉。
他喟叹着揉了揉眉骨,又再揉了揉太阳穴,才慵懒地将目光投出去。
“最近没吃着甜头,尽吃了苦头。所以连巧克力都变质了。”
盛玉宸紧了紧手,锡纸就蹦出了声儿。他把巧克力往桌子上一丢池,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