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力度,类似的场景,几乎是在一秒内就唤起了肌肉记忆。乔霄的颈脖突爆青筋,血丝瞬占眼底。
“她她流血了”
车子又稳妥地跑了起来,车厢内的黄光愈发地暗。
“流血?怎么回事?是发生意外了还是摔倒了?”
车轮一拐,又弯进一条道儿。司机对这附近的路极其熟悉,车内没有导航的语音声,可并不影响司机对路线的判断。
“撞车被车撞了被我”
最后两字透露着犹豫,乔霄紧搂着前座椅,双手死死紧搂,十指都快打结。他的声音因醉酒而含糊,帽檐盖过了他的眼睛,长相被掩了大半。
路边叶丛被疾风突掠,根根战栗不已。直到车身停稳后,它们稍稍停摆。
“要我扶你吗?”
司机松开方向盘,点了下手机屏幕。手机屏幕倏忽一暗,本亮着的红灯忽暗。
“啪嗒——”乔霄踉跄着下了车,车门都在晃荡中都没阖上。
司机按下控制开关,车门自动紧阖。他慢慢转过脸看向窗外,玻璃窗折射出五官及骨骼走向。
他的半颊侧面同乔霄有几分相像,不过眼底流露出的神色却叫人发怵。
柏秋池微微仰头,他清楚地看见某间二层房上亮着的灯,忽而一笑。
车身同时震动起来,车尾气卷起灰黑色的烟,蒙过水门汀地,再不见踪影。
凌晨六点,不,确切地说是隔日清早六点,有两只手机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