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云柯颤抖着手抬眼看过去, 是没砸到头,但是脖子上全是血,人也昏迷不醒。
“劝了那么多天都不听, 天天都劝还是这样, 这已经是第五起高空坠物砸到人了, 之前跟你们一起那个志愿者”护士说到这里戛然停住, 似乎是反应过来话不该再说下去。
阙云柯愣在原地,那人他来报道那天见过,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 据说高考刚毕业。他是在做志愿者第二天被救护车抬走的,隐约听说家长披着白沙在法院门口坐到现在。
如果他没记错,人应该是没了。
阙云柯强忍着去看梁榕易, 只见他的睡衣上都是泥土和血迹,唇色白到近乎于脸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阙云柯只觉得头脚发麻。
风还在嚎,雨势也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下几分。十多分钟之后, 他们终于到了最近的定点救助医院。
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而后再无声响。
阙云柯紧握着那把又脏又烂的雨伞跌坐在病房门口,满身的水迹顺着墙壁湿了一大块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病房门轻声打开,医生走出来说需要住院几周。
阙云柯麻木地点头,人还没走进去就被拉住。
“病人还没醒,你先去把手续办了顺便清理一下吧?病人这边护工会帮忙照顾。”
医生的话响在耳边却未能阻止阙云柯的脚步,他匆匆挤进病房里,手又在即将触碰的时候缩回,怕冰冰血水碰着他。
躺在病床上的人似有所感般睁开眼睛,他不顾肩颈间的疼痛匆匆开口,试了好几次都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