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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许多话,张释清才放儿子离开,“车马劳累,好好休息,明天再聊。”

徐埙出书房,走向自己的卧房,忽见一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迎面走来,立刻停下,拱手行礼。

冯菊娘的女儿田熟也是十一岁,长得快些,个子比徐埙还要高出一点点,面对从前的玩伴,假装没看到,扬脸走过去,连声招呼都没打。

徐埙怅然若失,站在原处竟然也没说出话来。

走出十余步,田熟突然止步转身,问道:“你给我带礼物了?”

徐埙立刻点头,快步走近,“一件交给冯伯母了,还有一件……”徐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轻轻打开,“这是三年前你要的京城泥人。”

泥人是个女娃形状,色彩鲜艳,憨态可掬,田熟拿在手中,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书房里,张释清叹道:“一个回来了,另一个却远在渔阳,也不知他们兄弟二人何时能够重聚。”

“今后机会多得是。”徐础道,一年前,他将小儿子徐篪送到渔阳,给渔阳王释奴做侍从,同样不许写信回家。

“儿子回来,你怎么不高兴?”

徐础放下书,“高兴,但是不能显露。”

“哼哼,对亲生儿子也要这样吗?”

三日之后,徐埙必须上路返京,母子分别自是依依不舍,徐础亲自送行,一直送到邺城方才告辞,叮嘱几句,别无它话。

徐础极少进城,此次前来,一是送行,二是来见邺城王谭无谓,他早已接到邀请,一直找借口没来。

三年前,谭无谓听从徐础的建议,先是自请攻打辽东,战败之后赴京请罪,愿以王号赎罪,未得允许,于是请削一半封地,并且免去长子“王世子”之称,以为儿子无功,不可称王。

如徐础所料,经过此举,皇帝对邺城王的忌惮少了许多,但是蜀王迁京、凉王免号之后,谭无谓又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