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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将军本是襄阳豪杰,并非强盗出身,新娶麻家女儿不久,资历尚浅,的确不足以服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能想明白并且坚持者,寥寥无几,便是础弟,当年……呵呵。”

徐础笑道:“当年的确是我心急,总算悬崖勒马,没走出太远,但是遗患至今,令我无法摆脱。”

“础弟有大定力,非常人能比,这位宋将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许我自夸一句,宋将军放弃的楚王之号,比我当年的吴王要差多了。”

“哈哈,那是当然。”郭时风饮一杯酒,叹息道:“可惜时机不好,宋将军若是早些起事,或许已成一方霸主,能与群雄争鼎,现在可就难喽,留给他的路不多,不是投靠宁王,就是追随陈病才,从天成朝廷那里争个封号,再难有大作为。”

“除非襄阳城之战,中原群雄大败,活下来的人或许还有机会。”

“有础弟从中出谋划,群雄怎会大败?”

徐础举杯敬酒,“人各有命,身为谋士,咱们也不过比普通人多看出两三步,还未必全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郭时风畅饮,徐础举杯相陪,喝得很少。

郭时风虽是独饮,渐渐却来了兴致,又道:“这里没有外人,外面的四名卫兵都是我的亲信,绝不会偷听咱们的谈话,还会替我看着船夫。咱们尽可放言纵论,础弟以为宁王如何?”

“郭兄这是有点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

“既然清醒,怎么敢在背后议论自家主公?”

“谋士与将军不同,既要得主公信任,又要维持一点疏离,以免当局者迷,便是将军,也有将在外不受君命的时候,何况你我?础弟不敢谈议,我先来。”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