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极为难的事情,思来想去,无人可以托付,必须是潘将军才行。”
“梁王请说,再难的事情,我拼了命去做。”潘楷慨然道。
“我想让你守卫东都。”
“义不容辞,可是冀州……”
“我亲自带兵去攻冀州。”
潘楷脸色微红,他虽是大将,迄今为止却从来没经历过方面之战,有些名不副实,还以为自己因此不得梁王信任。
马维道:“按理说,本应是潘将军攻冀,我守东都,可我仔细想过之后,觉得不妥。”
“梁王天纵之才,用兵如神,攻冀大业该由梁王亲征,梁王必能马到成功,我宁愿为梁王马前之卒,以效微劳。”
听到“马到成功”四个字,马维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恰恰相反,攻冀比守都要容易些。为何?冀州几经战乱,又遭贺荣人掳掠,现已空虚,邺城担大城之名,守兵不过数千,渔阳守军稍多,但也不足为惧。攻冀唯求一快,只要能在大雪封路之前攻下各处关卡,便算大功告成。守卫东都却不一样,梁军一直未能夺占洛州全境,北边尚有孟津,其它方向皆无险可守,敌人长驱直入,须臾即至城下。”
“梁王担心贺荣大军由秦州入洛?”
“不是担心,贺荣人必然来攻东都,然而冀州未稳,无法留下太多士兵,而且整个冬天可能都没办法回援,全要靠潘将军一人坚守。”
潘楷拱手道:“梁王放心,只有我死在东都的消息,没有我放弃东都的可能。”
“潘将军不能死,东都于大梁至关重要,东都一失,冀州亦危,而且我将王妃与诸子全都留在东都,请潘将军多加照看。”
潘楷大惊,“这怎么行?王妃与王子应该去往邺城……”
马维抬手,“王妃一走,大家都以为我要放弃东都,必无坚守之志,倒是潘将军两子,选一个随我去冀州,虎父自无犬子,希望潘家还能再出一员大将。”
潘楷离凳跪下,“梁王,我……我死也要……我不能死,无论如何,我要守住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