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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前天刚与张释虞有过交谈,徐础也会被骗过,以为兄弟二人情比金坚。

小皇弟哭得更严重,追着哥哥跑出帐篷,好一会才回来。

单于深受感动,安慰几句,命人将小皇弟送到大妻那边,向帐中的几名大人道:“中原人也重兄弟之情,与咱们贺荣人倒是一样。”

单于难得地没有讨论军务,而是回忆儿时与兄弟们打闹的情景。

贺荣部诸王与大人全都沾亲带故,有些人本来就是单于小时候的玩伴,另一些年长者,其子侄多少也与单于有过接触,或是一块捕猎,或是打过架……

徐础听不懂,但是看贺荣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谈论的不是正事。

似乎要给单于助兴,有人进来通报,贺荣平山已经攻下应城,正赶来与单于相会。

按照议和条款,应城已“归还”朝廷,但是旨意正在传送路上,不能立竿见影,贺荣平山显然是在继续攻城。

单于视他为亲弟弟,听闻消息之后非常高兴,亲自带人出营相迎,午时过后才回来。

单于在大帐里举办盛大的宴会,纵情吃喝,恢复了贺荣平山的王位——不算在路上的时候,攻城正好用了五天,恢复王位,但是不给予赏赐。

徐础是客人之一,在一片嘈杂声中默默饮酒。

单于大妻以及一些贵妇也参加宴会,小皇弟坐在她身边,与孪生子一同吃喝,喜笑颜开,再没有早晨与皇兄告别时的悲戚。

小皇弟喝的是果浆,毕竟年纪小,喝多之后经常要去茅厕,一次回来时,徐础冲他招手。

小皇弟犹豫着走过来,冷淡地问:“你叫我?”

徐础笑着点点头,“你哥哥走前,曾托我照顾你。”

小皇弟年纪虽小,却有自己的主意,面露鄙夷,“你?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而且你不称‘陛下’,干嘛要听他的旨意?”

“这不是旨意,只是一个请求。坐在我身边吧。”徐础稍稍让出一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