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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寇道孤将你看得很重,至少重于其他范门弟子,所以我有点糊涂,公子究竟在想什么?要得到什么?”

“我在尽力什么都不想,然后我才能知道自己要得到什么。”

“寇道孤说,你们两人虽不同道,但是彼此能够望见,听公子说话,你们何止望见,差不多可以携手并行啦。”

“哈哈,我们连面都没见过,说什么望见、携手?”

冯菊娘正要回答,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面没见过,祸可惹得不小。”

田匠一天没露面,邺城人在的时候,他不知去了哪里,这时才现身。

“惹祸?谁惹祸?惹什么祸?”冯菊娘吃惊地问。

田匠径直走到席下,面对徐础:“这座山谷、这块席子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愿意为之担性命之忧?”

冯菊娘更加吃惊,“田壮士,能不能将话说清楚些?”

田匠不肯回答,反而是徐础开口道:“邺城或许以为我雄心尚在,会杀我以除后患。”

冯菊娘既惊讶又困惑,“以为公子雄心尚在?他们从哪看出来的?就是因为公子与寇道孤的那场论辩?”

田匠道:“不是或许,邺城在谷外数里留下士兵,名义上是要驱逐无关人等,还思过谷一个安静,其实是监督往来,断绝徐公子与外界交往。”

“公子现在这个样子,能与谁交往?”

田匠仍不看她,只向徐础说话:“你本可以蒙混过去,为何要暴露真心?”

“我没有邺城以为的那种雄心,所以无可蒙混,他们误解,我也没有办法。”

田匠紧紧睁着徐础的眼睛,屋中昏暗,他的身形又挡住了大部烛光,因此看到的只是一团阴影,但他仍不肯移开目光,半晌才道:“徐公子果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