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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渴望赢得完全属于自己的权势,渴望得到真正的敬畏,他不想做薛六甲或是任何人的继承者,甚至想抹掉吴皇外孙的身份……

他起身悄悄走出房间,向门口的一名卫兵小声道:“叫孟将军去议事厅。”

议事厅里无人,被寒气占据,徐础裹紧披风,坐在椅子上,没让人点灯,外面的光亮很快就能进来。

徐础默默地坐了一会,突然明白马维昨晚为什么瘫坐在椅子上不动,要等客人搀扶,那是一种自信,马维显然觉得自己已获得部下的认可与效忠。

徐础也有同样的自信,但是对某些边角,他还是得敲打一下。

“绝不能再有自作主张这种事发生。”徐础默默念道,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他现在不需要“好人”之名,更不需要“心慈手软”之名。

莫名其妙地,徐础想起远在邺城的名士范闭,两人只见过一面,老先生说过的话他都记在心里。

“名与实,名与实……破名,嘿什么才算破名?他说得倒是轻松。”徐础忘记了当时醍醐灌顶般的感受,只觉得可笑,范闭虽然见多识广、言辞锋利,终究是个纸上谈兵的书生,说出的话听上去玄奥,却都用不上。

可徐础就是忘不了他的话,不停地琢磨自己要去除“好人”与“心慈手软”之名,究竟算不算一次“破名”。

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名声,他想要保留,并不觉得它有太大的坏处,如果说范闭是纸上谈兵,费暰褪且桓嗄荆ㄒ榈摹叭室逯Α笨梢杂美醋暗忝琶妫豢按笥谩?

谁有大用?徐础思绪转到这里,将手下将领全想一遍,忍不住笑了一声,的确有人可委以重任,却不是他的手下。

“传谭无谓!”徐础高声道。

门口的卫兵立刻应是。

孟僧伦先到,睡眼惺忪,进厅拱手道:“执政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徐础没解释说自己根本没睡,指指旁边的凳子,“坐。”

孟僧伦察觉到异样,没敢询问,乖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