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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终高声道:“五将军早已查清真相,碍于兄弟情分,隐藏至今,大公子既然非要当众问罪,好吧,那就让一切水落石出。大公子声称五将军弑父,可有证人或是证物?”

“徐础就是证人,你们一块结拜,他做下的事,你们会不知道?”

“徐础逃亡在外,大公子怎么说怎么是,我们这边却有现成的证人。”

沈聪一怔,他的本意是借助思乡之情,挑起将士的仇恨,没料到沈五这边似乎早有准备,“嘿,随便找个人作证,能有何用?”

“这位证人可不是随便找来的。出来吧,郭先生。”刘有终道。

郭时风从帐篷里走出来,分别向沈大、沈五拱手。

沈聪一惊,他完全不知道郭时风竟已进营,而且就躲在五弟的身边。

郭时风高声道:“在下郭时风,许多人想必认得,我曾奉命与沈工部一同前往邺城,许多人想必也都记得。在邺城,沈工部见冀州突骑拒绝南下援助我军,心生惧意,以为朝廷还有残喘之力,于是向济北王世子卖父求荣……”

沈聪大笑,“好一个郭时风,不愧是天下知名的墙头草,认钱不认主,谁给好处,你替谁说话,到现在为止,你换过多少主人了?”

郭时风不与他争论此事,将声音抬得更高,“沈工部有一尊七宝佛像,乃沈并州所赐之宝物,只能在冀州出兵之后,送给统帅,如今却落入济北王世子手中,这是为何?”

沈聪一震,他早忘了这件事,脸色不由得一变,“信口胡言!”

“咱们那次出使,没能请来冀州兵,七宝佛像应该还在沈工部手中,请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吧。”

普通士兵不了解佛像的来历与珍贵,将官们却都多少有些耳闻,于是目光齐刷刷看向沈聪。

沈聪大窘,“郭时风反复小人,说的话一句也不可信,诸位若想回晋阳,就随我一同为牧守大人报仇!”

郭时风也呼道:“沈聪早已暗中投靠朝廷,他不会带你们回晋阳,而是归顺东都,将晋阳将士当成谢礼,他一人享受荣华富贵,你们却要客死异乡。我受沈并州大恩,不能为虎作伥!”

沈聪辩不过郭时风,拔出刀来,大吼一声,冲向五弟等人,跑出几步之后,他觉得奇怪,止步转身,发现跟上来的只有六七人,就这几个人也放慢脚步,犹豫地垂下手中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