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王兴师动众,将多半个王府的人与物都派来了,不知是担心儿女受苦,还是另有用意。
徐础带领随从转而向北,还没到河岸,就望见对面的大片军营。
两人从一处小小的渡口过河,立刻有士兵迎上来,询问姓名与来历,徐础交出三王所写之信以及一大包礼物,士兵拿去通报,另外一些人留下监视。
过不多久,士兵骑马回来,允许来者进营。
冀州部兵马强盛、军容整齐,在徐础所见过的诸军当中,以此为最,莫说散乱的降世军,就算是东都的禁军,也要自愧不如。
离军营门口还有里许路程,徐础就被要求下马,步行入营,随从不能跟进。
冀州几乎全是骑兵,营地里不闻人语只有马匹嘶鸣不断,空气中弥漫着草料与马粪的混合味道,初时刺鼻,慢慢地也就习惯,甚至觉得很舒畅。
中军帐不大,除了门口高高的一杆将旗,样式与其它帐篷几无区别。
入帐之前,徐础遭到仔细搜检,身上所有硬物都要拿出来展示一下。
帐内只有两个人,一人高壮,全身包裹重甲,茂密的长须垂过胸口,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正在看一份公文,另一人文士打扮,微笑着向客人点头致意。
不用问,这两人就是镇北将军王铁眉与幕僚孙雅鹿了。
徐础上前,拱手道:“在下徐础,见过铁眉将军与孙先生。”
“徐公子不必客气。”孙雅鹿答道。
王铁眉抬起目光,盯着来者,诧异对方居然不肯下跪,过了一会,冷笑道:“果然是大将军的儿子,即使改姓,也还是将门之子。”
徐础再一拱手,“在下已脱离楼家,代表的是降世军三王。”
“哪三王?”王铁眉明知故问。
“降世王、吴越王、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