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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觉得这个计划不错,正要开口,沈耽向他使个眼色,自己问道:“谭王孙妙计,然则秦州纷乱,非一时可定,需兵几何?”

“沈并州亲征的话,需兵十万,换我的话,需兵三十万。”

“谭王孙倒是谦逊。”沈耽微笑道。

谭无谓摇头,“沈并州文官出身,带兵十万已是极限,到秦州之后只可直驱西京,然后驱赶乱民攻打潼关。”

“谭王孙亲自领兵呢?”

“我若领兵三十万,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可全平秦州,乱民尽为我用,兵力倍增,分兵回并州,潼关可不攻而破,然后……”

谭无谓一说起来就不住嘴,沈耽与刘有终不停敬酒,十几杯下肚,他的舌头大了,话也有些乱,“我刚才说到哪了?哦,南图洛阳并非上策,并州一动,天下皆动,洛阳乃四战之地,难攻,也难守……”

又是三杯下肚,谭无谓已说不清话,沈耽命仆人将他架走,长剑划过地面,留下一串响声。

沈耽笑道:“这个谭无谓,口才有些,就是不分场合。”

“他自称原是梁国人。”

“嗯,祖父曾娶过梁国的一位公主,到他父亲这一代已经衰落,他却念念不忘,喜欢被人称为‘王孙’。”

徐础想起经常自称“梁朝帝胄”的马维,但是没有立刻开口求取救兵,问道:“乱军已逼近东都,朝廷纷乱,沈并州还在等什么?”

沈耽轻叹一声,“父亲谨慎,不愿做第一位起兵之臣。”

沈直与大将军的想法一样,徐础道:“可朝廷已生疑心,若是坐等,时不再来。”

沈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父亲……”沈耽扫了一眼,厅里仆人纷纷退下,“请刘先生说吧。”

刘有终在东都就与沈耽结交,逃至晋阳之后,成为心腹之一,先向沈耽拱手,然后道:“能说的话都已说过,沈并州不为所动。眼下之计,唯有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