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郡主点下头,转过身,不再说话。
楼础也转回身,默默地坐了一会,突然间无比后悔刚才的回答,忍不住扭头道:“我想尝尝你的酒,或许与我的味道不同。”
欢颜郡主将酒壶递过来,微笑道:“一定不同。”
楼础接过酒壶,欢颜郡主起身走开,去往一间无人的小室。
楼础给自己斟了半杯酒,倒入口中慢慢品味,似乎没什么同,都是一样的酒。
一名王子不请自来,瘫坐在楼础身边,张释端介绍过,但是楼础已经不记得此人的名字,只知道必定姓张,年纪与自己相仿。
“为什么我要长大?为什么父王要带我离开京城?我愿意留在这里,不想去蛮荒之地。”
楼础装作没听见,自顾品酒,仍希望找出一点不同来。
少年扭头盯着他,“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我留下。”
“我?抱歉,我没有主意。”
少年垂头丧气,“父王又要强迫我学规矩,啊——规矩、规矩,陛下允许我们不守任何规矩,为什么父王……如果我向陛下告状,就说父王违背圣旨,你说可行吗?”
“不可行。”楼础断然否决,“如果陛下喜欢你,自会想办法招你回来,如果……告状只会让你更受厌恶。”
“陛下最喜欢我!”王子喊道,脸上闪现不被信任的愤怒,“我要什么陛下都给我,想杀人,陛下给我刀、给我人……”
王子没说自己是否真的杀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楼础继续喝酒,好让自己能够忍受这个疯狂而荒谬的大厅。
不远处突然响起欢呼声,王子起身飞奔而去。
楼础醒眼朦胧,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出几步才看到,皇帝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