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兰夫人站出来,先是通过皇太后的关系,给丈夫送去一封信,楼温回信,表示自己还很安全,楼硬虽在监中,也没有受苦,全家人总算稍稍安心。
大将军另写一封信,命家中子孙年十五以上全都出城投军,营中自有将领安排他们,此举既是向朝廷表露忠心,也是安排一条退路。
“这些天你跑哪去了?大家都急坏了。”楼硕怒冲冲地问,虽然他的着急与这个弟弟并无多大关系。
“在洛阳周围游历一番,探访民情。”
楼硕皱眉,“你可真是悠闲,离家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来吧,都说你聪明,你给大家出个主意。”
“愚弟唯诸兄马首是瞻。”楼础推脱道。
楼硕也不是真心请弟弟出主意,嗯了一声,回到人群中间,继续道:“是走是留,大家各抒己见,刚才轮到谁了?”
“当然是走,留在这里干嘛?等死吗?”一个兄弟马上发表意见,等众人目光汇集过来,补充道:“形势还不清楚吗?陛下名义上召大将军进宫宿卫,其实是在夺取大将军的兵权,每天都往军营里派驻新将领,再这样下去,咱们在这里也得不到保护。”
“对,并州、荆州、吴州都有咱家的人当官,不如前去投奔。”
“并州最好,沈牧守与楼家是多年至交,不至于落井下石。”
不是所有人都想逃离东都,“不能走,咱们走了,置大将军于何地?岂不是更令陛下对楼家生疑?”
“大将军写下亲笔信,让咱们出京的。”
“大将军的意思是让咱们从军,立功表忠,不是让咱们逃之夭夭。”
“嘿,平时没见你跟大将军有多亲近,这时候倒比别人更了解大将军的心思了?”
对大将军的本意,两派人争吵不休,谁也不肯相让。
楼硕早已焦头烂额,恰好有人请他前去会面,楼硕举起双臂,高声道:“吵架有什么用?想好再说。等我回来,你们给我一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