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琼说了些谢谢,裂开嘴笑了笑,接过饼就啃,完全没有注意到上面的灰。
军中强制每天刷牙,虽然用的简单的猪鬃牙刷,盐和石灰以及肥皂混合的简单牙粉,但是泗上军中的牙口普遍很好,至少这种焦糊脆硬的饼可以咬的动。
旁边的伙伴们都笑,司马琼愣愣地合上书,小心地放在随身的背包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父亲是个落魄的士,早些年来到泗上,但没有加入墨者,而是在泗上做起了商人。
说起来他们家的发家史,其实很不道德也不光彩,他父亲早些年和人合伙在南海贩卖过长工。
发了财之后,在淮水与人合伙经营了一家马场,赶上前几年扩军,狠赚了一笔,又将钱投入到了南海的一些贸易商会中。
当初投钱的那个商会,趁着泗上一些监管法律不健全的机会,搞了一个大骗局,说是在南海海外发现了金矿,导致那个商会的股劵暴涨。
他父亲以为要发大财,眼看着自己投入的钱每天都在变多,谁曾想事情暴露,价格一落千丈。
好在当时他父亲没有借贷,只是投入了自己赚的一些钱,还不至于上吊自杀。
自那之后,他那个敢想敢干的父亲从横行无忌的螃蟹变成了缩手缩脚的乌龟,老老实实地又回去经营马场,在彭城买了房屋。
司马琼小时候就爱好看星星,然而彭城这种地方想要考上庠序实在不易,能人太多,而且为了尽可能对贫困者公平又仅有一次考试的机会。
他没能考上庠序去学天文算数,但是却足以进入一些别的学堂,尤其是分数远超那些需要驻村数年的教师。
可他家中又有钱,自然不肯去,他又不是墨者没有强制的内部动员必须要去,便没有去继续上学,而是按部就班地到了年纪去服役。
泗上的军制是半募兵的义务兵制,所以没有富人缴税免服役的事。
商人在泗上有法律保障权益,就必须拥有泗上的身份,义务又是平等的,故而他们的子嗣也必须要按照规定服役。
墨家这些年经营的好,又不缺那点免役钱,而且征收成本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