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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昂贵的铜错金外壳的望远镜,胥蠋看着远处的墨家舰队,观察了好半天,喃喃道:“很有章法,不快不慢,一直在保持阵型。”

水上作战,很容易观察到对面的阵型,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对面墨家的舟师大舰在前,小船在后,密密麻麻,用一种不是太快的速度尽可能保持着阵型向前。

胥蠋观察了许久,指着远处的墨家舰队的左翼道:“我们唯一获胜的希望,就只能是依靠他们的左翼犯错了。”

“这是唯一获胜的可能,引诱他们的左翼脱离中军,露出空隙,吃掉他们的左翼。”

身边的谋士道:“如果他们并不犯错呢?”

胥蠋沉默,没有回答。

如果对方不犯错,自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有失败一途。

墨家摆出这种阵型的意图很明显,可即便这么明显,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这一个可能上。

所谓名将,也不过是在战场上抓住机会,以点破面,以多打少,可现在的情况是墨家三军的兵力都不是他能够轻易吃下的,再多的谋划也就没有了意义。

唯有一种可能,在东侧后方保留一支船队,使己方右翼和墨家处在水文下游的左翼交战诈败,引诱墨家舟师的左翼脱离大队,露出空隙,使得中军无法支援。

一旦露出空隙,将那部分伏留的船队借助风向猛冲上去,自己帅军从空隙穿插过去,击溃墨家舰队的左翼,从而露出空隙,从侧后包抄,利用混战乱战的机会,摧毁墨家的小帆桨船,退离战场。

如果对面学乌龟鳖鳌,就是保持阵型不乱,也不追击,也不求功,那自己便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能够调动的兵力并不多。

墨家在右翼部署了四艘楼船,不是一线排开而是成纵列,明显是在保护自己的侧翼。

但胥蠋不能不管墨家的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