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取了基本的信任后,墨家便开始了最擅长的煽动和鼓动。
这种最基本的信任,不是民众和墨者之间的,因为这两方之前就已经有足够的信任,墨家经常做一些非官方的非营利性的举动,这是最省钱最省力却又偏偏最形容吸纳人心的办法——若如泗上那样翻天覆地的改变,需要投入的财力人力物力太多,天下能养一个泗上,却养不起别的地方如泗上一样。
然而即便巧舌如簧,即便民众对墨家有着足够的信任,可宣扬的效果并不好。
甚至不是不好,而是极差,应者寥寥。
徐弱和几个墨者在后面简单了开个会,一名有着口才和能够宣传的墨者摇头道:“太难了,畏首畏尾,和贵族合作守城,这根本就没法宣扬,更没法让民众尽力。”
“咱们在泗上的政策不能说,这是咱们在外活动的规矩,那这还怎么宣传吗?我实在找不出能够让民众效死而战的说辞。”
徐弱也听了刚才的宣传,民众真的是一点都不上心。
他倒是清楚,不是郑国的民众不行,而是墨家和郑国王公贵族统战合作,那有些东西就不能说。
最根本的东西不能说,凭什么把民众发动起来?
最根本的东西不能说,在民众看来贵族之间打来打去那不就是在争权夺利,赢了和他们没关系,输了说不定还更好……
郑国的情况很特殊。
譬如在郑国要求死战的,那是驷氏一族,他们家族的势力基本上控制上新郑的大半。
这些年不断和韩国交战,民众饱受其苦。
不是说战死沙场的苦,死就死了,两眼一闭,也就那么回事。
真正的苦难是不死的情况下怎么活下去。
譬如城中的农夫,当年子产变法之后,不少人是有了自己的私产私田的,等到铁器和新作物新技术传过来后,如果一切正常,他们的日子会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