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云集在右军,转攻为守已不可能,墨家的骑兵就像是切入羊脂的热剑,只是轻轻一冲,就让一个正在向北支援的齐人旅溃散,根本不可能再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
现在平阴大夫已经知道,右军面对的不是墨家的主力,至少不是主攻的方向。
可是,大军云集在右侧,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按说已成强风之末的义师左翼竟是岿然不动。
半个时辰前右军开始反击,山下营垒那里,墨家有三个旅,众多火炮,猛攻的齐军不但没有攻下,那里的义师竟然还组织了一次反击。
向南一点右军和中军的结合处,齐军靠近后,那里的士卒迅速结阵,人数也就不过两千,结成三个大阵。
三个旅的齐军三面猛攻,北侧的一面可能会被山丘下的义师袭击让了出来。
六千余人轮番上阵,那也就两千人的义师步卒将阵法运用到了极致,三倍的兵力之下,半个时辰竟不能破阵。
三个品字形的大阵之中,是义师的火枪手和炮兵,每一次想要从缺口处攻进去,炮兵和火枪手就会来一次齐射。
结阵的矛手死战不退,不追不散,围在三面的齐军竟是无可奈何。
平阴大夫本以为那里必然是适在指挥,之前行云流水般的攻势、逼迫的他不得不派出全部力量支援右军的强势,到头来等到南线出现问题后平阴大夫才知道那里不过是墨家义师的一将而非主帅。
这种落差下,平阴大夫心如死灰,对于义师充满了恐惧,已经无力再战。
可就算他心理不崩溃、就算他坚强如石、心若铜铁,此时又能做什么?
右军转为攻势,猛攻不下,毫无进展。
左翼已崩,顷刻之间,全军已然动摇。
剩余的兵力除了身边的这点亲卫精锐私兵,别的之前都被调动,朝着右军行进,仓促之间不可能再停下脚步转向整阵。
而且就算整阵,墨家从左翼突破,齐军各旅之间因为向右翼支援的缘故彼此不能照应,就算齐人尚可死战,也只能各自为战不能照应没有侧翼掩护,那也是被各个击破的命运。
阵不整,不能战。阵不连,不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