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有些人认为,这件事有利于天下,是自发自愿参与的,这也说不准。
距离太远,又没有实证。
不过,信不信其实无所谓,墨家参与了也好、没参与也好,墨家在这边的使者说的话,那就传达了一个态度:墨家明面上不会参与这一次魏楚争霸,一如上次。
态度很重要,哪怕是真的出兵了,嘴上说没有出兵那就是说这件事还有操作的空间。
魏击为此问公叔痤道:“那陈蔡事,王子定言有墨者参与,此事卿如何看待?”
公叔痤反问道:“君上怎么看?”
魏击摇摇头道:“未可知啊。当年商丘一战,墨家阵斩楚大司马,与楚几族有仇。王子定咬定说楚声王遇刺是墨家或是宋人所为,而且反对墨家的变革。陈蔡毗邻于宋,接近于墨,墨家肯定是不喜欢熊定的。”
“但是他们又说没有参与,或者说是一些人自愿参与的。这是墨家不想与我们为敌?”
公叔痤笑道:“正是此意。若不然,以楚、墨合力,攻打陈蔡。君上以为,现在我们会得到什么消息呢?”
魏击笑道:“若是那样,熊定怕是已经逃亡到寡人身前了。”
公叔痤也笑道:“正是这样。这样陈蔡稳固,我们就算想要出兵,只怕也来不及反应。可见墨家是不想和我们为敌的。至于陈蔡那些攻城的炮手工兵,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墨家派去的,都不重要。”
“有,我们假装不知道。没有,我们就真的不知道。那么,陈蔡的事,就是魏韩和楚之间的事。若是我们质问,或者说我们知道了还说出来,那么陈蔡就是魏韩和墨楚之间的事。”
“君上只怕不愿我魏之甲士,面对楚人车广、墨家义师吧?”
魏击点头道:“不愿。难敌。那么,费国的事,又怎么说呢?他们投靠寡人,而且寡人欲得泗上,这正是个机会。可费国紧挨墨家之地,我只怕此事恶了墨家,到时候他们与楚人合力……”
“若是放弃费国之事,这就像是有脂肉就在嘴边,却非要丢弃不食,寡人心有不甘。”
天下间最肥的肉,就在泗上,泗上以北的陶丘,更是天下之中、膏腴之首。公叔痤自然也希望自己为相的这些年,能够取陶丘为封地,据说陶丘每年所收的工商税便可让陶丘及得上三万户别处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