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大聚,你若有办法,大可以在会上提出。若有道理,又怎么能够说服不了众人?”
“你既想不出办法,却又指责可用的办法,你这难道不是在害天下吗?”
两人的争吵已经有了太多的火药味,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适发火,但却不是第一次看到适与人争辩绝不退让。
绝不退让,那是面对巨子都不退让的。
可之前与高孙子之间的争辩,都是仍有笑容,即便激烈,却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高孙子听到适直接指责他这是在害天下,脸上登时露出不悦之色,饭也不吃,气哼哼地离开,自去一旁的屋内休息。
市贾豚看着也是气鼓鼓的适,想要说点什么,却听到适自己叹息了一声,也不吃饭,也去了一旁。
众人觉得适今天的反应很不对,很过激,却不知道在适看来,墨家已经到了路线之争的关头。
墨子已经苍老,禽滑厘年纪也大,禽滑厘更像是一个过渡。
之后墨家该怎么走?今年九月的这场大聚就要全部解决,一旦解决不好,墨家就要面临分裂、疑惑。
这件看似寻常的大聚,在适看来正是墨家的转折关头。
墨家的组织性,决定了上下同义这件事极端重要。
做成了,那就是整个组织达成共识,化为一个人,一个拥有无数手脚、耳目的庞然大物。其中任何一个人只要依据共识行动,那么都会为实现最终目标贡献力量。
之前的很多事,算不上是原则问题,甚至以往他和高孙子争论的时候,有墨子压着,总还可以解决。
他也不想和高孙子争吵成这样,而且看似是因为一件早已经争吵过许多次的事。
但今天必须要拿出态度,以往可以为了团结稍微退让,今天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