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楚司马见对面阵整,心中也有所顾虑,甚至有点不安。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车战与步战截然不同,虽然此时都是一鼓作气势如虎。
但车战的冲击距离大约是两百步,这样才能让马匹发挥出最大的冲击力,加上车上的弓手可以用弓弩射击,这是个最为完美的距离。
而步战的冲击距离只能是在三五十步之内,太早的冲击队形会散乱,队形散乱只会不堪一击。
楚司马并非只是车战,也懂步战,更明白这样短的距离,最好的进攻手段需要一些自小训练的弓手。
以重箭或是劲弩抵近平射,将对面的阵型射出空隙,导致松散,从而一举突破,彻底将对人击垮。
然而这是夜晚,能够在夜晚抵近以重箭劲弩怒射的,必是勇士,而且还需要一定数量的肉搏冲击步兵在后跟上才行。
楚人此时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近后发动冲击,在对方冲击的同时发动冲击,看谁先撑不住。
五十步的距离,双方都没有停歇,也都纷纷减慢了脚步,逐渐靠近,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举冲击的机会。
楚司马是这样想的。
他想的很对,以现在的天下来说,这么想是绝对正确的。
只是,对面这些人手中有一些远超这个时代的武器。
一两样武器并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然而当双方的训练与组织度相差不多的时候,武器便可以成为天平上最后的一颗砝码。
公造冶手心里捏着一枚沉重的铁疙瘩,听着身后缓慢敲动的鼓声,慢慢向前走着。
他躲在盾手的后面,即便对面没有弓弩,即便对面也选择了直接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