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谋心上狠狠的叹了口气,这局面是越来越乱了。他上前几步推开慌张的不成样子的张文清,把瑟瑟发抖的长乐护在身后,“张相,您清醒一点!”
张相茫然无措的看着害怕他的长乐,似是想到什么抓着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楚昭,“陛下,您同意我带走长乐的,我现在就想带走他。”
“陛下,不可以!”钟离谋焦急的唤了一声。若是长乐被张文清带走,一来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人脉就没了,二来他答应过长乐保住他的,既然承诺下来了无论成不成,都应该一试。只是当他说完那句话楚昭看过来时,他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冷静下来。小皇帝的眼神里有失望和难过,更多是滔天的怒火,就在刚才还是没有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和张文清争执的内容,无不处处护着长乐,再结合刚才两人的暧昧举动,不了解实情的人是不会相信他们俩没什么的的,只会越描越黑。
他彻底的冷静下来,不再与张文清争执,而是对着楚昭道:“陛下,请相信臣,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请陛下听臣解释。”
楚昭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冷眼看着他们争执,此时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好!”
“张相情绪太过激动,还是先回去冷静冷静,明日再来与朕谈事。至于长乐,身为一个奴才却没尽到做奴才的本分,逾了规矩,去王德海那里领十杖棍刑,以示小诫。”
“陛下”张文清焦急道。
楚昭不给张文清解释的机会,冷漠的看过去,“张相,你刚才所举太过失礼了,有损一国丞相的威严,记住,你是雍国的丞相,不是市井无赖。明天你也不用来,关一个月的禁闭,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人代劳跟朕说。”
张文清身形一震,看着长乐,良久才转身对楚昭躬身行礼道:“喏,臣先行告退。”
长乐磕头谢罪,“谢陛下责罚。”
天色有些阴暗,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点沉,外面倒是没有一点风。等到了午后,乌云一层一层的堆积过来,严实的遮盖了早上还能见着的一点太阳,最后一点光亮被厚重的乌云挡住,透不出一丝光来,现在的风也刮了起来,呼呼的吹着,卷起地上枯黄的银杏叶,高高抛起,飘飘悠悠打着旋儿落下。泥土潮湿的气息一点一点浮现在空气里,呼吸间都不可避免的闻到,看来是有一场暴雨要下。
楚昭一下一下的给汤圆顺毛,小猫舒服的在他膝上打瞌睡,完全没注意到室内低沉的气压。
“钟离谋,你有什么好说的!”
钟离谋“噗通”一声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陛下,臣与长乐确实是清清白白,没有一丝逾矩之行,还望陛下明查!”
楚昭冷漠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你叫朕如何相信你?朕亲眼所见的又是什么?张相跟你要人你又极力挽留那个奴才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