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透支了,为哈桑疗伤,竟然比打一场战争还要累。
累了,睡吧。习芸的眼中饱含着柔情蜜意,她脱下了李斌的靴子,艰难的把李斌的两条腿抱到了床上。向库克要来了一盆热水,细细的为沉睡中的李斌擦拭着脸庞、手臂和脚。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在照料熟睡中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在照料疲惫劳顿的丈夫。
李斌这一睡竟然沉睡了七八个小时,这期间,焦虑不安的库克族长几次过来探望过李斌。李斌在沉睡,他的儿子哈桑也在沉睡。而且,村子里还有十来个伤势轻重不一的人在等着李斌的救治。族人们从那四位协助李斌救治哈桑的人口中得知了李斌极为恐怖的救治手法,虽然有一些伤势较轻的人已经悄悄的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在生命的威胁下,依然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李斌的救治。
刘著本想插手帮助李斌处理一下那些伤员,可是却被孟德祥轻轻地摇头给阻止住了。在这种地方过多的显示自己这一帮人的实力并不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也许会招惹来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烦。那些病人们分散在各处,牵扯了过多的精力,对于保护自己这一队人也是不利的。
而且,孟德祥的心里稍稍的还有一些不愿,并不是说他的心胸有多么狭隘,如果这些人是意外受伤,孟德祥倒不会介意去救助他们,可是那些受伤的人无一不是迪尔人的战士,是战士,受的伤治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拿起手中的枪,再次卷入到索马里无休止的战争中去,也许,躺在病床上才是对他们生命最大的保障。
等到李斌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到床上传来的动静,正趴在床沿上睡觉的习芸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稍稍有些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鬓角的乱发,轻声的问道:“你醒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洗脸。”
说罢,习芸站起身在摇曳的灯光中向门外走去,婀娜的背影被桌上昏黄的油灯拖拽出好长的一个阴影。
“哎”,李斌急忙喊住了她:“那个,习芸,你怎么会在这儿?”
习芸转过身冲着李斌俏皮地一笑:“这是库克族长安排给我的房间呀。”
“咳咳……”
随着习芸一起进来的是库克族长,不过,此时库克族长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笑容,也不再像下午那般焦虑不安了。
此时,李斌已经起身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库克族长一进门就先跟李斌打招呼:“史先生您休息好了。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饭菜,请洗漱一下就去用餐吧。”
说着话,库克把捧在手里的一件暂新的棉袍放到了桌上。
“史先生,看您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划破了,您如果不嫌弃请先穿上这件棉袍吧。”
拿出自己的衣服来请客人更换,按照索马里的风俗,库克族长已经是把李斌当成非常尊贵的客人来对待了。
李斌急忙双手合什感谢了库克,开口询问道:“尊敬的库克族长,不知道哈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