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小偷、混混、毒贩、鸡头,找到这些人更多的是靠运气,也许一次能够遇到一大群,但也可能很久都找不到一个。更何况,杀这些人很容易会留下纰漏。
目击者或者是其他。
作为曾经的工程技术人员,王直坚信没有计划的行动必定失败,这让他本能的抗拒那种街头钓鱼式的杀戮。
最有效率的做法是建立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理念的团体,但这又谈何容易。
对于生活和现状不满的人很多,但如何才能选出其中最狂热的人?怎样才能让他们认同这种杀戮的审判方式?
就算是团体建立了,可随着成员的增加,暴露的危险必将成倍上升,分歧和背叛也必将产生。怎样把这样一个畸形的组织维系下去,其难度不亚于与警察的周旋。
最终,问题又回到原点,他要足够强大。强大到无视危险,强大到足以保护和震摄组织的成员,强大到让人膜拜和崇敬。
谈何容易。
这些问题困扰了他三天,直到“他”打断他,告诫他能量已临近警戒线。
他于是推开家门,跌跌撞撞走向黑暗。
审判,净化,又或者说是替天行道,无论怎么美化,也无法改变杀戮的本质。
当欲望得到满足,当理智重新降临,他终于第一次吐了出来。
他吐得撕心裂肺,吐得肝肠寸断,吐得精疲力尽。
他的心彷徨、绝望而狂暴,他愤怒的咒骂着体内的魔鬼,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应他。
他在那个天台上滞留了许久许久,最终,他把那具尸体踢下天台,回家换了衣服,下意识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