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秀跑出去将近一里路程,却迟迟不见在后方负责布置陷阱的郗超等人,心里不免叫苦。而此时因为远离了废园战场,没有了旁人的骚扰,沈勋便也越追越近,口中张狂大笑道:“任你阴谋诡计,我自一力破之!阿秀,你在劫难逃了!”
说话间,前方阿秀身影突然顿了一顿,而后又发足奔起,只是转向另一处花草茂盛的小径。沈勋自是穷追不舍:“哪里……啊呀!”
原来他奔跑中,一脚踏空,整个人都扑倒在了一个草皮掩盖的浅坑中。这浅坑明显刚刚挖出未久,坑洞里还弥漫着泥土潮腥气味,坑底更体贴的铺上了一层草叶,可以让身中陷阱者不至于摔得太惨。
阿秀见到布置终于起了效,心中自是大喜,当即收足转身,直向正从土坑中狼狈趴起的沈勋扑去:“你要战,我便战,沈二受死!”
沈勋爬到半途,后腰已经被器杖砸中,整个人又趴进了草坑里,吃痛下连连怪叫道:“好奸诈,好奸诈……”
阿秀才不管奸诈或是不奸诈,上去便对着沈勋背、臀一通乱砸。但沈勋终究殴打经验丰富,虽被暴打,仍然努力翻转过来,手中兵尉杖自腋下穿出捣向阿秀胸膛。
阿秀险险避过后,待见沈勋已经将要爬出坑洞,便又飞扑而上,将沈勋复又扑回坑洞中,横腿压垮,继而便挥杖砸落下去。沈勋不能躲避,只能两手托杖用杖身挡住阿秀砸下来的兵尉杖。
得此趁手形势,阿秀更是不饶,两手握住兵尉杖频频向下挥砸。沈勋整个人都被压在下方,仰躺于陷阱中,此际纵有诸多技法也使用不出,只能两臂托杖的招架那如冰雹砸落的杖影。
这种情况下,阿秀手中那连沈勋都艳羡不已的宝器兵尉杖的好处才显现起来。这柄器杖内坚外韧,头重尾轻,一旦挥用起来,本身耗用力气不大,但因杖身的沉重,威力却绝不会弱。
眼下两根器杖激烈碰撞,因为手中器杖有着极好的缓冲卸力,阿秀并不觉得如何,可是下方的沈勋却被震得虎口都酸涩不已,嘴里更是连连怪叫。
阿秀不知挥砸了多少记,咔嚓一声,沈勋手中也是良木打造的器杖竟然被生生砸断,这要再砸下去,便要直接砸在沈勋头脸上了,阿秀收势不及,只能猛地拧身,那器杖才险险擦着沈勋耳鬓砸进泥土里。
“你认输还是不认?”
阿秀喘着粗气,顺势将器杖横压在沈勋颈间,眸中却是神采飞扬。
可怜沈勋若非先跌入陷阱,浑身力技几乎没有丝毫用出,眼下更连兵器都被直接砸断,否则三五个阿秀这样的对手也打不过他。
听到阿秀这问话,沈勋倒也干脆,随手将那断裂的器杖甩在一边,抬手摸着压在脖子上的杖身,啧啧道:“物通人性,能够输给这样一柄与我相知的宝器,我是无话可说。”
虽然这小子仍不承认是输给了自己,但阿秀也不讲究那些,闻言后便笑嘻嘻由怀中摸出一团苦艾草饼塞入沈勋口中,沈勋张嘴将之叼在口中,这便是所谓的衔草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