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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所害,或是沈氏!”

王胡之咬牙切齿道,旋即便将事情讲述一遍,只是他本就听来,加上眼下心绪激荡,不免有些语焉不详,叙事混乱。

但王导也算是久历大乱,尽管王胡之讲不清楚,但还是很快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并理出一条脉络:他的小妾雷氏母家雷家遭受沈氏门生为难,王兴之死在这两家私斗中!

见王胡之一脸急色,王导示意他先往偏席喘一口气,然后让人招来长史梅陶问道:“问一下沈维周眼下是否在署内?”

梅陶闻言后一愣,匆匆行出稍后返回禀告道:“属下早先有报,沈掾家中有事,早一个多时辰前已经请退归家。”

王导听到这话后脸色便蓦地一沉,摆摆手让梅陶下去,然后召来郎中袁耽并家中王耆之等几个子弟,吩咐他们分头将自己草草写成的几份信笺送到诸葛恢等各位亲旧署内。

待到忙完了这些,王导才转过头来,对王胡之说道:“修龄你刚才离家,可曾见丹阳公主府上有何异态?”

王胡之闻言后,脸上愤慨之色更浓,恨恨道:“那貉子做贼心虚,眼下正有大量甲兵集于府上,穷张声势!不过太保请放心,我也已经让家人戒备,且还让郡府遣人保卫家宅,量那貉子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能让郡府介入!”

王导听到这话,脸色又是陡然一沉,这件事内情如何,他还不清楚,眼下最要紧是搞清楚真相到底如何,然后再考虑对策,避免事态扩大给他家造成更大伤害。直接让官府介入,所受关注太多,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那貉子,刀兵几乎都已经置到我家门前……”

王胡之有些不解,他与王兴之虽然往来不多,但也是一个祖父,眼下心内是五味杂陈,又悲伤又愤慨又不解。

“罢了,且先如此。”

王导眼下也没心情再教王胡之应激的手段,而且他心内对于沈哲子那么激烈的反应也是有几分不解。若是一个不喑世事的世家子弟如此过激,倒还好说,可是以他对沈哲子的了解,这么明显摆出一个做贼心虚的姿态,不可能没有下文。

过不多久,首先到来的是诸葛恢,他手持王导的信不解问道:“太保所言家中突发恶事,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要严重到太保要离台数日。”

“家中子弟横死乡里,我要归家处理一下,此事或涉沈维周。其中详情,眼下不便细述。请道明来,是想请你先做准备,武陵王已到任事之年,宗中乏人,臣僚不安,或可请任镇军。”